“怎么样，愿不愿意？”虞九宫主直视着张云，轻声道，“一旦失败，很有可能，你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她。”

“我也只有这一种选择。”张云站起，恭敬行了个礼，眼光终于明亮了一些。

“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来血炼场了。时间来不及的话，血炼场会有人来接你。”虞九宫主语毕，便不再说话。

“多谢宫主。”张云又深深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去。对一个界主来说，虞九宫主做的已经够多了。无论是多么天才的界主，离虞九宫主、幻心真神这等层次还隔得太远。

“有希望。”

现实中，张云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张云的目光转向董弘，眼里有着歉意:“岳父，抱歉。董梦现在，恐怕要暂时去寻找岳母了。”

……

四个月后，081121号诸天。

“轰——”

溟川号微微一震，外界虚拟的景象，骤然被一层厚重的迷雾覆盖。刚一来到这方诸天，一股厚重感就迎面而来。

“大陆！”

张云心头一震。飞船冲出迷雾之后，一片广袤陆块在下方显露出来，无边无际。黑色的大地延伸至天边尽头，将整个视线占据大半。再仔细看，就能发现一层淡淡的光罩将整个大陆及其上方十万公里的高空，全部囊括其中。

张云知道，进入了这里的人，在成为不朽以前，基本都是无法出来的。

前方骤然出现一片血云，张云再朝前望去，一名身着血色战铠如同魔神的不朽站立虚空，直视着飞船开来。

“呼。”飞船停下，张云抱着董梦从中飞出，接着飞船便掉头离开。飞近不朽，张云的动作停滞了一下，才将董梦送了过去。张云能感觉得到，那不朽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复杂。

“张云，祝你好运。”那不朽笑了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同情，也不期待张云回话，就转头离去，进入自己的飞船。张云看得到，董梦在他手上，发色突然就由平常的冰蓝色变得血红，然后又转为灰白。

很快，飞船离去，那不朽却也留了下来。

“张云殿下，你直接下去即可。在这一纪元期间，虞九宫会直接探查你的举动。若有任何一场杀戮未被阻止，即算失败。”

张云也不应答，只是微微点头，背后一对羽翼突兀张开，轻轻一振，身形便化作残影消散。那不朽顿时一愣:“这张云不是普通人类么，怎么突然能施展翼人手段了？作为一个掌控者，这不是他应该分心的方面吧。”

“嗤——”

张云穿透光层，感觉不到丝毫阻碍，但一进入下方的淡淡雾气中，顿时感到穿透星球大气层一样的阻力。张云以过万公里每秒的速度朝地面掠去，背后拖出一道耀眼火光。

这道火光，哪怕在弥漫着淡淡血雾的大陆上，都足以让方圆万公里内的界主强者看见了。

“呼……”

一座不大的小山包上，突然裂开一道纯黑的眼眸，朝天上瞥去一眼，又瞬间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