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低谷期，你也是，」直到最後分別陶與晴才說：「一切順利。」

但回去的路上，陶與晴滿腦子簡璃那句未必。

揣摩他的心思是一大難題。

什麼叫未必啊。

「你……」簡璃率先開口打破僵局，說：「我剛才說那些，沒嚇到你吧？」

主要是一提到這種話題，簡璃就沒收住。

「沒有沒有，」陶與晴很快說：「……其實我之前只是聽你提起隻言片語，還挺高興你能和余兮說這些的……不過加暑假作業什麼的，應該是開玩笑的吧？」

簡璃看他最後認真的為了這一句，想笑，又憋住了：「是，開玩笑的。」

陶與晴說：「其實同學們還是很喜歡你的，他們也知道你是為他們好。」

雖然自己剛才也差點就替那幫孩子捏把汗了。

「會不會很失望，」簡璃忽然問：「『離玉』是這樣的人。」

「……為什麼會失望，」陶與晴也認真的看著他，說：「你說，我是一萬種可能里最好的那一個，怎麼知道自己不是呢。」

簡璃微微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

「……真的這樣想？不覺得我很偏激，對父母是那個態度。」

「不這樣想的話，我肯定還在氣你瞞著我呢，我這不都原諒你了……」陶與晴說：「而且我覺得那不是偏激，你是這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這是你獨特的鋒利。」

像一把磨練出鞘的寶劍，削鐵如泥，熠熠生輝。

「而且你對你姐姐和外甥都很好，證明你又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你只是看得清，選擇對的人，我喜歡這樣的離玉，更喜歡這樣的簡璃。」

陶與晴說出口忽然又臉一紅，說：「……我的意思是，那種單純的那種，我是說……嗯、反正就是，這樣挺好的……挺好的。」

簡璃看著陶與晴語無倫次的樣子。

……明明知道是這個人本來就很溫柔，說這些話只是安慰自己吧。

他就是一個很好的人，對誰都是這樣的。

能在他心裡勝過離玉，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你啊，」簡璃垂頭扶額，說：「……總是說些令人誤會的話。」

「誤會什麼……」

明明這個人才老讓人誤會。

簡璃抬頭看他，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幾乎要脫口而出，接受自己的死刑：「誤會——」你也喜歡我。

「扶光！是扶光嗎！」

簡璃猛的鬆開手。

大老遠就聽見了一聲驚叫。

「旁邊那個一定是離玉吧，兩位老師別走！等等！」

簡璃被打斷了，一時沉默。

……這屆粉絲不懂看氣氛嗎，他都快……！

算了。

不說也好，說了給人造成困擾。

至少讓他開開心心沒有負擔，過個單純的生日。

陶與晴卻從簡璃的視線里逃出來，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