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開口之前,她先笑嘻嘻地拉住他的手臂,向前邁開步子:「晚餐吃什麼好呢?這種天氣吃杯麵一定很舒服,可惜沒有熱水,那就只好用炒麵麵包代替了。但中午才吃過炒麵麵包、換成紅豆麵包好了,可紅豆麵包是電視劇里跟監必備的誒……」
諸伏高明被她向前拉著走,聽著她像是自言自語的、有點可愛的話,唇角也勾起些許弧度。
回到車上打開燈,視野便明亮起來。名櫻千早脫掉鞋襪整個人縮在座位上,從塑膠袋裡隨便摸出一個麵包,又把肩上的頭髮往背後一攏,就開始像倉鼠一樣小口啃起來。
她這樣將頭髮全散在背後時,前側脖頸上的傷痕便露了出來。傷口本就不深,加上她受傷向來癒合得很快,現在只能看到一條明顯的紅痕。
諸伏高明用餘光看了那道痕跡許久,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前半夜我來值班,放心好了前輩,我不會睡著的。到三點我會叫醒前輩,然後明天由前輩來開車,這樣可以嗎?」
實際上在當前這種情況不明的條件下,她甚至連放鬆休息都做不到,雖然這麼說,她卻準備直接打發時間到天亮。反正信號沒有受影響,她還是可以通過電子設備做點什麼,比如打擾降谷零的休息。
對此諸伏高明並未提出異議,她便在車裡四處環視著、尋找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隨即指了指置物櫃:「介意我看看嗎?」
是說裡面那本《二年A班的孔明同學》。
知道她說的是那本書,諸伏高明打開置物櫃將書遞給她,接著又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扯動嘴角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前輩?」
「抱歉,稍微想起些以前的事。雖然之前說過千早還是以前的樣子,但仔細想來變化並不小。」
「是說我當著前輩的面讀這本書的事?」她蜷在座椅上,打開書的扉頁,頭低著、垂下來的頭髮擋住了大半張臉,「我那個時候是不是很過分啊,記憶中有好幾次笑前輩引經據典卻被同學誤解了意思。」
「不用在意,」諸伏高明說,「千早說的並沒有錯。」
「但我其實不是那麼想的。」她說著,卻沒有抬起頭,而是捧著書翻向了下一頁,「我那時大概是在想,如果是我的話,一定可以理解前輩想要表達的意思。當然這必須感謝我當時的養父名櫻老師,他是研究各國古代文化的大學教授,我從他那裡學到了很多。」
「我大學時代曾經拜讀過名櫻教授的著作,也有緣見過幾面,沒想到竟然是千早的養父。」
「因為我從來不說家長的事嘛,對我來說名櫻老師就只是老師而已。雖然法律上有著收養的父女關係,但老師每天忙於工作,見到他時相處也像上課一樣,並不親近。」
「原來如此。」
她又往下翻了一頁:「其實那個時候我在學校完全沒有朋友,畢竟是不良領隊,大家要麼怕我要麼尊敬我,不會有人約我出去玩,只會叫我一起巡視地盤和打架。沒有架打的時候我就在家裡看名櫻老師那些言辭拗口的藏書,古人的智慧結晶背起來很有趣,我也沒覺得那樣的生活不好……直到認識了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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