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佳月看著外頭又下雪了，對劉桂芬說：「嬸子，我同你一塊兒回去吧，兩個人也快點，免得徐晚妹子餓壞了。」

「行，那就麻煩你了佳月。」劉桂芬笑著道。

孫嬌月擺手：「嬸子就別跟我客氣了。」她可是沾了不少徐晚的光，就說要是沒有徐晚她都不會想到在溫室種菜，現在冬天一家子吃菜根本不是問題。

還有制肥廠和養殖場那邊，她雖然只是偶爾有需要幫忙的時候過去一趟，但是回回徐晚在工資上都沒含糊，自己現在一個月收入可不少，這些都是因為徐晚。

她幫的這點忙在徐晚妹子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劉桂芬走之前又叮囑了兒子了一句，生怕自己的寶貝孫子孫女真給人換掉了。

「媽，你放心吧，我在這裡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更別說想換他的孩子了。

「成，那我就先回去了，晚晚要是餓了，你就兌點奶粉給她喝，開水就在桌子下的水壺裡，喝了的杯子別忙洗，等著我回來洗。」

「晚晚勞累了一天，身體肯定虛，睡著的時候你就在病房裡陪著她們母女三個。」

周懷臣都一一應著，劉桂芬知道兒子辦事是紮實的，說完還特意朝隔壁看了一眼，看沒人出來才跟孫佳月大步離開。

「媽，你幹啥呢？」

隔壁病房一個身穿補丁棉衣的男人看著一直把耳朵貼在門上的母親詫異的問。

老太太聽到兒子的聲音，回頭瞪了床上的女人一眼，「幹啥？我能幹啥？我還不是想給咱招娣找個好人家。」

「找啥好人家？媽，你想換別人的孩子啊？」男人聞言看了靠在妻子懷中睡得安穩的女兒，萬分不舍，又害怕道：「這裡生孩子的大多都是旁邊駐地的軍人，這要是被人抓到咱們可都要吃槍子的。」

男人一家就是旁邊村子的人，一般村里人生孩子都在家裡，他們來醫院是因為妻子在村衛生院生不下來才送來醫院的。

他老實巴交了一輩子，連母親都不敢反抗，更不敢幹換人孩子的事情，更何況他也捨不得換掉自己的孩子。

老太太看著兒子沒出息的樣子，白了他一眼，罵罵咧咧的開口：「老娘不知道嗎？沒出息的東西，跟你這媳婦兒一樣，一個生不出兒子，一個沒本事。」

她說完直接倒回來，一屁股坐在病床上，也不管兒媳婦是不是剛生完孩子需要休息，更沒管剛睡熟的孫女。

女人面對婆婆的無禮只能默默忍了，倒是剛生的孩子「哇哇……」就哭了起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沒用的賠錢貨。」

老太太一罵，女人趕緊抱著女兒放在懷裡哄，低頭的時候眼淚也跟著往下流。

旁邊的男人看著孩子又看看瞪著眼睛的母親，不敢說話只能對妻子吼道：「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