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拿出銀票往官兵懷裡塞,那官兵倒是頗為意動,卻沒敢接:「這位夫人,那刺客膽大包天,險些傷了縣老爺,還是查探一下為好。」
趙晴雲佯裝懵懂無知的附和道:「是啊母親,姐姐怎麼會是刺客呢?倘就這樣讓姐姐蒙上不清不白的名聲,才叫委屈呢。」
「你、你給我閉嘴!」吳氏呵斥道。
這時,衛辭站了出來,低聲說:「師妹是無辜的,她此刻不宜見人。是我犯了錯,要抓也該抓我,如果官爺非要拿一人交差的話,便把我帶走吧。」
哪怕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也不能叫師妹的聲譽就這樣毀去。
他玷污師妹已是大罪,倘再叫師妹因此而毀去聲名,又怎能對得起她?
衛辭走到宋柏軒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他閉上眼,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他害怕見到恩師失望而痛恨的眼神,更害怕面對醒來的師妹,縱然是他不小心著了道,也徹徹底底毀掉了師妹的清白。
他不敢想像師妹醒來後,會是怎樣的痛苦和難過。
「老師,是我讓您失望了,衛辭不配再做您的弟子,請您將我逐出師門。」
宋柏軒緊緊地攥著木杖,飽經滄桑的眼中含著熱淚,他一手教養出的弟子品行如何,他又怎會不知?
衛辭絕不會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可另一邊是他的女兒,是他丟失十幾年,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邊的親生血脈,是他與妻子唯一的念想。
無論是責怪哪一個,他都做不到。
「真熱鬧,沒想到在小小的茲陽縣,也能看到這樣一場大戲。」
一道輕佻閒散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陳不遜笑眯眯的走進來,視線漫不經心的掠過眾人,最終落在那被包裹得極隱秘的床榻間。
他微微一怔,又很快移開視線。
陳不遜的心情極為複雜,談不上是心疼亦或是其他,只是多少有些憐惜,這樣一位聰慧的姑娘,卻被逼入了此等絕境,活得何其辛苦。
如果沒有侯府橫插一腳,沒有那麼多利慾薰心,做回民女的宋蘊本可以擁有更為平穩的人生。
「諸位都拿不準的話,讓本官來斷一斷這案子如何?」
陳不遜輕笑著看向吳氏,明明是笑著,他的眸底卻無比冰冷,讓人不自覺的生出一層寒意。
吳氏皺眉阻止他:「陳大人,這是我侯府家事。」
「剛才那刺客入了這間客棧,侯夫人是想包庇他嗎?」陳不遜好似恍然大悟般,「原來還真是侯府派出的刺客,陳某官職是小了些,可好歹是朝廷命官,平陰侯還真是膽大妄為啊——」
吳氏臉色大變,簡直又驚又怒,她早知陳不遜為人膽大包天,出口肆無忌憚,沒想到他隨意兩句便給侯府扣上了一頂刺殺朝廷命官的帽子。
如果他們沒做過也就罷了,隨外界怎麼傳,可問題是,他們還真做過。
「陳大人慎言!」吳氏深吸一口氣,「女兒家的清譽有多麼要緊,陳大人也是明白的,何苦在這裡為難我?」
陳不遜:「哦?夫人這樣說,是覺得天下讀書人的清譽便不要緊了嗎?那天下的士大夫可要生氣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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