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不知怎麼便沒了問下去的興致,只是說道:「沒什麼要緊的,年年都有一回。」
衛辭已經從妝奩匣子裡取出白玉簪子,遞到了宋蘊跟前,低聲說:「雖是年年都有生辰,可娘子的二八年華只有一回,自是不能就這般輕易略過。」
「給我的?」宋蘊望著他手中的那支白玉髮簪,語氣不自覺的溫軟下來,「很好看。」
衛辭眉眼間溢出喜色,平白又覺出幾分懊惱,可惜他手笨人也笨,學不會幫女子綰髮,不然這支白玉簪子插在娘子發間,一定更好看。
「先前不是已送過禮物了?」宋蘊問他。
「那隻香爐不算。」衛辭脫口而出,對上宋蘊疑惑的視線,他的目光忍不住飄忽,「這支髮簪才是娘子的生辰禮物。」
宋蘊輕笑:「如何不算?那隻黃銅香爐我也極喜歡。」
衛辭頓了下,到底沒敢說出自己的小心思,他身為夫君,送給娘子的禮物自然該是最好的,那隻黃銅香爐,到底比不上銀薰球。
但這支白玉髮簪,總該能勝過了。
宋蘊見他不說話,轉身對上衛辭的視線,眼底笑意濃郁:「夫君不說清楚,我怎好再收禮物。」
「無須什麼由頭,那隻香爐只是想送給娘子,當不得生辰禮,」衛辭解釋道,「這支簪子玉質通透,恰跟娘子相襯。娘子及笄時我未能送出髮簪,這支便算補上了。」
宋蘊忽得一頓,指尖從瑩潤的白玉髮簪上撫過,嘴角笑意依舊:「那這到底算是及笄禮,還是生辰禮呢?」
不等衛辭回答,她又問:「夫君與趙家小姐自幼一起長大,不知去年此時,送出的生辰禮又是什麼?也是一支髮簪麼?」
女子十五及笄,行及笄禮時所用髮簪多為父母或長輩相贈,但如若有婚約在身,多半也會收到未婚夫家的及笄禮,而這份及笄禮,也多半會是一支髮簪。
宋蘊也不知自己哪兒來的火氣,只覺得心中委屈得很,明明該與衛辭有婚約在身的人是她,可他的及笄禮卻送到別人手裡去了。
她不想聽到衛辭給出的回答。
衛辭忽覺不妙,剛欲解釋,就聽宋蘊說:「今夜我吹了些涼風,怕是已染上風寒,夫君讀書要緊,不如先去書房歇上一晚吧。」
衛辭:「……」
今夜的風,果真涼得很。
第41章 【41】「那娘子的風寒今日可有好轉……
夜空里懸著一輪彎月,涼風吹散聚起的雲絲,好讓月華肆無忌憚的傾灑在地面上。
衛辭在後院徘徊許久,都沒等到宋蘊的回心轉意,反而瞧見屋裡沒了光亮,他那染了風寒的娘子已然是歇下了。
明明他們昨日才成親……
衛辭在清冷冷的月光下嘆了口氣,一步三回頭的走向書房。
他想不明白娘子為何生氣,是因他送的白玉簪子不合心意,還是因他說錯了話?
總不可能是為他曾送簪子給旁人而吃味吧?
院子裡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在昏暗中,臥房中的宋蘊緩緩睜開眼,望著窗子裡透過的淺淡月光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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