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遜隨意道:「每年的縣試本應有撥款,可今年出了意外,錯過了縣試時間,我欲組織一次考試,讓所有茲陽縣籍的學子都有資格參加,只是,還少些銀子。」
空口白牙的要銀子的確不好聽,也有損官員清譽,陳不遜轉而提道:「介是會在縣署外公布銀錢去向,以及所有參與捐獻的商戶,此事全憑自願——」
在場的商戶已有些生出意動,但遠遠還不夠。
陳不遜接著道:「此外,盛陽書院也需要銀錢,倘若有願意捐獻的,貴府所有學子皆可無償去書院念書、參加小考、亦或是向書院夫子請教功課,且不需改變原本的學籍。」
這也意味著府上學子除了私塾的夫子外,相當於擁有了另一個學籍,盛陽書院的學子。
乍聽似乎也沒什麼吸引力,但不少人轉念一想,盛陽書院可是背靠縣衙的書院,即便書院的夫子上不得台面,可到底還有這位縣太爺在。
再加上這位縣太爺貴不可言的身份,一切都顯得熾手可熱起來。
「陳大人,」有個商戶突然問道,「請問盛陽書院大概多久會有一次小考?一年一次?還是……」
他停了下來,陳不遜的腦袋卻轉得飛快:「四次。分別為春考、夏考、秋考、冬考,只要我在任一天,監考閱卷便全由縣衙負責,絕無半分私心偏倚。」
縣城地方小,一般開不起書院來,尋常的私塾學生多則十幾個,少則五六個,根本沒有考試的意義,學子也遠不知曉自己的水平究竟如何。
這便是盛陽書院的優勢所在,念書便宜,學子眾多。
陳不遜頓了下:「若有其他想法,也可以跟我提,此次籌集的所有善款,都會公布在縣署的告示欄。」
零零散散又有幾人提了問題,但都不是大事,看著帳簿上的數目越來越多,陳不遜終是鬆了口氣。
不管怎樣,丟面子也好,這銀子算是湊齊了。
他手中早已沒有多少銀兩,也不想問千絲坊借,只好用這種法子試上一試。若能成,日後其他地方盡可效仿。
宋蘊是最後一個走上前的,才將手中的銀子放下,便聽身後傳來一聲嗤笑:「這年景倒是奇怪,茲陽縣竟出了一個女掌柜。」
「不奇怪,」宋蘊慢悠悠的答道,「我大盛朝國力日益強盛,莫說是多一個,多成千上百個女掌柜也不是奇事,劉掌柜以為呢?」
陳不遜淡淡的看著,不曾插手,但莫名就讓人覺得很冷。
劉庚心中一沉,笑著應道:「的確,是劉某見識短淺了。」
宋蘊不再理會他,匆匆與陳不遜告別,離開了縣衙,而劉庚此時卻等在門外,叫住她:「宋掌柜。」
「你可知這些年縣城裡的香鋪倒了一家又一家,是為何?」
早在宋蘊打算開香鋪前,縣城裡的鋪子便被她逛了一遍,售賣香料的鋪子倒是極多,可調香售賣的鋪子寥寥無幾,僅有的兩家鋪子所售香種也都出自一人之手。
可那又怎樣呢?她身上的麻煩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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