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賣了便是。」他嘀咕道。
宋蘊搖搖頭:「不,你要賣,還要賣得光明正大。」
她順勢便將自己的打算與他說了些許,並許諾他事畢有一筆不菲的銀子,汪大治忐忑的心思才平復下來。
回程的路上,夏金山問她:「姑娘如此做,不怕香思坊損了名聲嗎?倘叫來鋪子裡的客人知曉,怕是討不到好處。」
「不會,香思坊總會有新品,我略調整一二便是,」宋蘊頓了下,又囑託道,「此事還需拜託你那位朋友,多找幾位貨郎,若是能將茲陽縣全部的貨郎都找來更好。」
夏金山不知她究竟打得什麼主意,卻也沒敢再問,只依著去做。
宋蘊省了好一番功夫,回到家中便開始琢磨這些貨郎的用途,此前她只想著安安分分開鋪子,如今碰見汪大治才曉得,鄉間這些貨郎常年行走在各個縣城與村落,便是連府城都去過,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渠道。
茲陽縣終究還是太小了,哪怕是包攬茲陽縣的所有香料生意,恐怕也沒多少。
如果將攤子鋪開來呢?
還是缺人手,缺許多人手,她的眼界不能只放在茲陽縣!
宋蘊早就在琢磨香思坊推出新品的事,沒多久便從中挑揀出幾樣,再度降低了些許成本,製成香粉給汪大治送了過去。
後續她又尋到幾個貨郎,都依著與汪大治的法子進行交易,宋蘊緊繃的心神才得以放鬆。
雖是損失了一筆銀兩,但從長遠看,未必沒有收益,至少香思坊的名聲暫且是保住了,可她還得想個法子,徹底絕了仿品的銷路才行。
接連幾日,宋蘊都在忙碌,全然將抄書的事忘到了腦後。
直到衛辭捧著筆墨紙硯找到她跟前,宋蘊才又想了起來,不禁有些沉默的反思自身,難道她真做錯了嗎?
這幾日父親從未來尋她,聽金梨說是在忙著念書,為過些時日的府試做準備。
可宋蘊覺得父親好像在生她的氣。
衛辭見她沉默,主動開口說:「師妹,其實老師並未惱你,只是怕你行事太過偏激,不懂分寸,反將自己深陷其中。」
她哪一步又何嘗不是將自己深陷其中?
宋蘊並不覺得如此有何不妥,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自己,縱然有朝一日反被中傷,也是她棋差一招,合該有此劫,她認。
「歇一歇吧師妹,」衛辭輕聲勸道,「我知你心中自有鴻鵠志,可總也要先全了自身才好往前。路途險峻,山高水急,老師是怕你走得太急摔了跟頭。」
宋蘊沉默許久,才悶聲說道:「我知道了,律法我會仔細抄的。」
見她終是翻開了大盛律法,衛辭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不知怎的,自上次酒後那遭,他見師妹時總想多說幾句話,卻又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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