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庚氣得鼻子都快歪了,如此這般等下去,究竟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光是這些仿品就用了他不少銀子,儘是些往裡貼銀子的賠本生意。
「再加大些分量,」劉庚沉著臉吩咐他們,「不必擔心銀子,只要把那香思坊鬥倒,咱們不愁沒銀子入帳。」
調香師傅糾結又為難,他這調香的手藝須得聞著味兒,一次兩次的根本不夠,可長期這般嗅著,再加大分量,只怕仿品還沒製成,他便要病倒了。
見劉庚臉色實在不好,調香師傅只得含糊的應下來:「您放心,這一批香粉定叫掌柜的滿意。」
「確實不差,很捨得下本錢,」宋蘊仔細研究過仿品,一邊感嘆對方的大氣,一邊為這些胡亂配比的香料遺憾,「可惜了,這些香料本可以製成更好的香品,就這般白白浪費,實在叫人不忍,陳大人,你怎麼看?」
陳不遜接過仿品輕嗅,隨即皺起眉頭,忍住那股瀰漫在鼻腔里的嗆意,閉了閉眼,沉聲說道:「調香技藝確實比不上宋掌柜。」
宋蘊挑了下眉,沒搭話。
「問過藥師了嗎?」陳不遜匆匆放下仿品,掩住那股子劣質嗆鼻的香粉味兒,語氣無奈,「宋掌柜,我需要證據,似上次那些婦人的事,不要再發生了,如今我是縣令,審案抓人是縣尉的活兒,我不可能恰好次次都在。」
雖說縣尉也是他的人手,吩咐下去,必不會對宋蘊多麼苛待,但陳不遜不願這樣做。
「證據在十日後,」宋蘊笑著同他道,「所以才先同陳大人您通個氣兒,提前安排好人手。」
這話談不上客氣,反倒將他的話推了過來,陳不遜好笑又無奈,搖搖頭道:「你且放心,如今縣衙里再沒有人敢輕視你宋掌柜,不過,你確定如此能人贓並獲?」
宋蘊朝他眨了眨眼,似乎並不擔憂。
陳不遜也不再問,轉而提起京城的事,他最近幾日才收到消息,平陰侯府那位三小姐被指給了忠王做側妃,可京城裡的世家大族哪個不知侯府此前的笑話,大小姐二小姐還沒弄明白,便又冒出了個三小姐,平陰侯已然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指婚當日,有人向平陰侯問他府上嫡女的去向,」陳不遜看向宋蘊,「你可知他當時答了什麼?」
宋蘊垂著眼,沒說話,陳不遜也不勉強她,自顧自的說:「他倒是有趣,對錯換血脈的事隻字不提,只說她一女仍待嫁閨中,另一女……病故異鄉。」
那位病故異鄉的嫡女,正是指宋蘊。
這句話已然稱得上是詛咒,哪怕平陰侯隻字不提也好,可他偏偏用了最惡毒的方式,試圖抹去宋蘊存在的所有痕跡。
宋蘊撣去衣衫上的香粉,不在意道:「如此最好,侯府有侯府的陽關道,我自走我的獨木橋,只要他不擋我的獨木橋,我也絕不會沾染他那條陽關道分毫。」
她與平陰侯府,註定不是同路人。
陳不遜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忍不住低聲嘆道:「宋掌柜,你還是太天真了。」
趙旭炎此舉不止是抹去宋蘊,還要同她徹底劃清界限,這對於生意剛剛起步的宋蘊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
哪怕此前宋蘊已跟平陰侯府鬧翻,但在侯府沒有表態的情況下,沒有人敢公然對宋蘊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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