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案件移交大理寺後,如石沉湖底,再無聲響。
宋蘊不由得懷念起遠在茲陽的陳不遜,倘若他還在京城,必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落下,骯髒的城池被銀裝包裹,無人再去關心失蹤的女子,年關將至。
宋蘊捏著來自金安府的信件,臉上滿是笑意。
「父親會提前入京,許是能趕上除夕,」宋蘊迫不及待的將消息告訴衛辭,「然後就不走了,等著參加春闈。」
春闈又稱會試,在每年的二月初,這般算來,父親要在京城待上至少兩三個月。
衛辭也忍不住跟著高興,但高興沒一會兒就開始慌了,那一冊子的書目清單,他才看了一半!
宋宅里的所有人都很高興,翹首以盼的等著除夕。
除了苦瓜臉衛辭。
無奈之下,他只好悶頭苦讀,連夜讓燭下將清冊上剩下的書目全都買來,只盼著老師能少罵他兩句。
臘月二十八,大寒。
京城又下了一場雪,但飄揚的雪花無法阻擋百姓過年的熱情,大街小巷仍是熱火朝天的採買年貨。
宋蘊算了算日子,依著父親信中的出發時間,順利的話,今日就會入京。
她一早便讓妙顏和燭下去城門口守著,免得宋柏軒找不著家門。
然而宋蘊苦等了一日,都沒等來宋柏軒的消息,她不由得緊張起來,憂心他在途中是否出了意外。
第二日,仍是沒等到人。
第三日,除夕。宋蘊沒忍住親自上了馬車,跑去城門接人。
妙雨給她裹了厚厚的白狐裘,揣了燒得暖烘烘的手爐,又燒了一壺紅棗薑茶帶著。
熙熙攘攘的百姓在城門進了又出,宋蘊等在城門口,時不時的掀開車帷朝外看,冰冷的北風颳過,夾雜著些許冰粒子,似是要生生從人臉上刮下一層皮來。
她不由得更加憂心。
這樣寒冷的冬日入京趕考,但凡學子家貧些,穿不夠衣裳,必然會凍死在途中,哪還有什麼機會參加春闈?
怪不得父親總說寒門不易,落魄的寒門尚且無法支撐一名舉子入京趕考的盤纏,更何況是家中更貧寒些的耕讀之家?
北風呼呼的刮過,吹起厚重的車帷,妙雨連忙將車帷掖得嚴嚴實實。
忽然外面傳來燭下的驚呼聲:「老爺!是老爺來了!」
宋蘊一怔,緊接著便是歡喜,不等妙雨的攙扶,便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
一道削瘦的身影踏著雪泥朝她走來,紛揚的雪花落在他的發間,如華發早生,襯得他愈發儒雅堅固。
他身後跟著兩個瘦瘦弱弱的書童,一個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卻跳脫的跑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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