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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不疼了。」陳政澤一臉無所謂。

「你肩膀……是不是也有傷疤?」

童夏記得,那天他不管不顧地衝過來,像是拼命掙脫鐵絲網束縛的野獸,抱到她的時候,上衣是不完整的,被天台上的鐵絲勾的缺失好幾塊,血腥味蔓延至周遭的空氣中。

反正遲早都要被看到,陳政澤也沒打算隱瞞,直截了當,「有。」

「我想看。」童夏堅定地看著他。

陳政澤俯身,把身體交給她,「沒說不讓看。」

他衣服質感一向很好,今天穿的襯衫涼且滑,金屬質地精緻的襯衫扣子在冷氣的作用下此刻也泛著涼意,但童夏身體的溫度硬生生地把他的襯衫觸摸的滾燙。他身體跟著燒起來。

她解開他第一顆襯衫扣子,他插諢打科道,「剛剛讓你脫,還不肯。」

他抬手,把她耳邊垂下的一縷頭髮,放到耳後,冰涼的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現在幹什麼呢?」

童夏:「……」

兩人靠的近,加上陳政澤俯身直勾勾地睨著她,兩人幾乎形成了依偎的姿勢,童夏心臟不受控地咚咚亂跳,蔥白的指尖不小心划過他胸膛的肌膚時,手便會抖一下。

他還在拱火,「怎麼脫這麼慢?」

童夏咬了咬牙,被他一挑逗,解扣子的動作不自然起來。

「你以前。」陳政澤頓了頓,低聲喘了口氣,「不是脫的挺利索的?」

童夏臉徹底燒起來。

在職場上形成的目標導向作風,讓童夏理智地拋開他的干擾,儘量快速地解開了他的襯衫,折騰的腦門上一層汗,她長舒了口氣,勉強做了心理準備,卻在看到他結實肩膀上的醜陋疤痕,再次破防。

只看了一眼,便淚流滿面。

從那疤痕的形狀中,幾乎可以斷定,他當時沖的有多猛,鐵絲無情地剝奪了他多少皮肉。

她單薄的肩膀隨著抽泣的動作上下顫抖著,骨骼都是疼的,那些鐵絲,以同樣的方式,把她心臟的肉也剝了些去。

陳政澤把襯衫往裡扯了扯,但沒把扣子繫上。

他抬腳碰了碰她鞋尖,「別在這流鱷魚的眼淚了。」

「真心疼,沒來看我一次。」

「我不想再繼續傷害你了。」童夏聲音低且悶,身體太累,她蹲在地上,仰頭看他。

陳政澤故意懲罰她,沒陪她蹲在地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

「你導師所有的資源都在國外,你為什麼回來了?」

陳政澤抄在兜里的手摩擦著打火機上的文紋路,期待著童夏的答案。

童夏咬了咬唇,泛紅的眸子裡蓄著淚水,像被人欺負透了的小貓咪,楚楚可憐,陳政澤就那麼看著,硬著一顆心,不低頭。

「混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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