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從沒穿過,或者說三年前沒嫁人時她從沒穿過。
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捂著臉一會看看短衣一會看看窗外。
這三年裡的她,變化太大,各式各樣的飾品,衣裙,最大的變化還是她整個人都大膽又自信了。
咬了咬牙,她拉響了鈴鐺,鵲枝聞聲進來,「小姐,是要換衣服嗎?」
「嗯!找套涼快點的給我換上,剛剛熱醒了。」
她特意強調熱,鵲枝果然拿了衣架上那套短衣短褲過來。
「鵲枝,這套會不會太短了?」
鵲枝驚訝道:「小姐,你不是最喜歡這套夏衣嗎?在自己院子裡穿沒關係的,出門再換裙子就成,而且這套衣裳是你自己打的樣式,讓我照著做的呀。」
許清妙無語扶額,竟然是她自己讓做的?
那就試試吧!
她換上輕便的短衣短褲,短衣沒有長長的袖子,褲子也只堪堪蓋住膝蓋,腳下的鞋襪是輕紗薄款,再踩上一雙絲質鏤空繡鞋,整個人過分涼爽舒服了。
突然就想感謝曾經的自己。
她笑意盈盈地坐在屋子裡喝了碗銀耳蓮子羹,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拾,許恪就從門外進來了。
許清妙想都沒想,一溜煙的扎進了拔步床里,將厚厚的床幔給扯了下去。
擋住了,許恪看過來的目光。
「我穿太少了,哥哥你別看。」
鵲枝見許恪進屋,默默地拿起托盤往外走了,順便關上了房門。
她就不信,翰林見了小姐這般樣子還能忍得住。
第27章 第27章
夜色深深,小院伙房灶台上正燒著一大鍋熱水,水汽蒸騰。
「不用添炭了,水溫著就成。」
「憐丫頭,你鵲枝姐姐讓你來的?這都好久沒讓備這麼多熱水了,今兒少夫人屋裡頭又有動靜了?」
燒水的婆子是個話多的,不敢在鵲枝面前瞎打聽,就拉著跑腿的憐丫頭磨牙。
爐子裡的炭火通紅,倆人坐回窗邊風口上乘涼。
「朱嬸子,你可別拿主子屋裡事嚼舌,仔細也被趕到園子裡去養豬。」
憐星本是雲田老宅的下等小丫頭,如今被少夫人賞識帶到了京里,不僅給她取了好聽的名字,還讓她在鵲枝手下做了二等丫頭,這份恩情她是銘記在心的,自然見不得有嘴碎的下人編排主子。
朱婆子縮了縮脖子,不敢再過嘴癮,主子的事的確不是她能說三道四的。
倆人閉嘴不再說話,守著爐子漸漸打起瞌睡,卻不敢真睡,半分清醒地等著主子叫水。
幽月下的院子裡空無一人,只見那正屋的窗戶透出點點光亮,一道修長清俊的身影映在窗上。
許恪捧水洗了臉,如刀削的鬢角上沾著點點濕意,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床榻,許清妙兩隻月白的胳膊正抱著他的枕頭睡得香甜。
女郎額間碎發被汗打濕,黑色貼著雪白,卷翹的眼睫上似是還隱著淚花,一張粉唇瓣微微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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