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好幾日,如今宮內的事情基本初定,各部門的政務也在掌握下沒亂,許恪也準備回家一趟。
他跟在韓烈身後,倆人皆是頭戴展腳幞頭、身披紅色官袍,行走間儘是官員風度,許恪身高修長隨著韓烈走過,遠遠看去倆人形同父子。
反觀真正的許父,許堅早就隨著許淳父子走了,只因一朝爺孫四人不得不避嫌。
寬林提著長袍從後頭追上來,「韓相,請留步。」
許恪隨著韓烈轉身,大殿上黑臉兇相的寬林正一臉笑意,身材高大幾個跨步就追了上來,拱手行禮。
「寬尚書。」韓烈臉色溫和,拱手回禮。
許恪在一旁也回了禮,看出來他們有話要說,「要不我先走一步?」自覺迴避。
可惜,寬林連忙拉住他,笑道:「這事也是沖你的呀,許參知可不能走。」
韓烈不由側目挑眉,看了眼許恪,問道:「這話怎麼說?」
寬林摸了摸鬍子,笑道:「我這往後還得仰仗您和許參知,誰不知道你們師徒倆親比父子,韓相您介不介意我跟許參知結個姻親?」
寬林笑得誠懇,算盤也打得響,他其實更想直接將女兒嫁給韓烈,但韓烈這人心思難探,家中竟無妻無子,唯一的一個養女也早早嫁了人,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將女兒嫁給許恪。
許恪愕然,連聲拒絕:「不成不成,寬尚書有所不知,我家中早有賢妻。」
寬林毫不介意道:「大相公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我那庶女給你做個妾還是高攀了,這般唐突主要還是想與韓相還有你多份親近。還望許參知莫要嫌棄就好呀。」
許恪側身看向韓烈,韓烈難得露出點看熱鬧的笑意,「不懈,聽說寬林夫人是遠近聞名的才女,他的女兒應該差不了,要不要考慮下?」
許恪早年拜在韓烈門下時,韓烈為他取了字,就叫「不懈」。恪者,始終不懈也。
「老師,您知道我的。」他說的隱晦,韓烈卻是能聽懂的,他曾經在酒席後主動告知過韓烈自己有潔癖一事。
韓烈抬手拍了拍許恪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寬尚書好意,你自己看著辦,為師不能干涉你的私事。」
轉頭韓烈面向寬林,抬手作別,「今日事多,本相還得去前頭忙,就不耽誤你們商量了。」
寬林有些傻眼,這師徒倆果真是毫不近女色?
他不信。
大步走近許恪身旁,「許參知,你也別急著拒絕嘛,回去商量商量再給我回復?」
說完,他就追著韓烈去了,留下許恪滿頭霧水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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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像只被人擠癟了的蛋黃,昏黃的光線暈在許家大宅門口的兩隻石獅子上。
獅子一側立著白幡,許老爺子領著一眾子孫跪在大門口,朝天子方向痛哭哀弔。
全家老少皆是素服縞衣,莊重而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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