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安靜了幾秒，姜以芽以為越意沒有聽到。

於是又問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第二遍問出口的時候，路兩邊的樹突然晃動劇烈起來。

「C市是第一個爆發喪屍的城市，幾乎八成以上的人都變成喪屍。裴星恆沒來得及上救援直升機……就被屍潮淹沒了。」越意說這話的時候，只看著前面的路，臉上也沒了調笑的表情。

姜以芽得到這個答案後，抓著扶手的手緊了緊。

一開始她還不相信裴星恆死在了C市。

可重重跡象都在反駁她。

如果裴星恆活著，就不可能不聯繫她。

如果裴星恆活著，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回來找她。

可是都沒有。

他真的死了……

他怎麼就死了？

姜以芽不吭聲了，整個人縮在座位里，蔫噠噠的一團。

超跑的發動機再次發出炸裂的轟鳴聲，儀錶盤上代表車速的指針又往後撥動了一截。

「他要是能自己來，早就來了，還用得著我大老遠地跑過來接你？」越意又丟了一包紙巾過來，「別哭髒我的寶貝車。」

姜以芽用力閉了閉眼，將紙巾用力丟了回去：「那你放我下車。」

「我不。」越意偏頭躲過了姜以芽的攻擊，「你就沒有別的想問的？」

姜以芽瞪了他一眼：「你準備開去哪裡？」

越意側頭睨她，姜以芽被看得莫名其妙。

「幹什麼？」

越意回答了之前的那個問題：「去S市，送你回家，雖然很麻煩還礙事，但我是個一言九鼎的人，答應了就會做到。」

「又沒人逼你。」姜以芽當仁不讓地和他嗆聲，頗為嫌棄地打量了他一番，「你什麼東西都沒有。」

她的背包也丟了，之後的路程豈不是要餓肚子。

有錢人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生活技能怕是連她都不如。

越意家是，他本人也和刻板印象中的花花公子大差不離。

傳言最多的就是說他身邊女友從來沒有超過一個月的，技術好，耐力持久，要是能被睡上一次這輩子都值了，外加他無論對炮友還是女友都非常大方，而且來者不拒，所以是很多人的獵艷目標。

姜以芽本來就很討厭那些不自愛又放蕩的男人，對越意沒什麼好感。

外加越意總是背地裡慫恿裴星恆和她分手，她就更不喜歡對方了。

「說好了，下個路口你放我下車。」姜以芽扒拉在窗邊，小臉都快貼上車窗了，「或者你開我回去，把我丟在超市也行。」

「你想得美。」越意毫不掩飾地戳穿了姜以芽的那些小算盤，哼笑出聲，「我才不要因為你打破自己的原則。作為包裹，乖乖聽話就好了。」

「我可是免費把你送回家哎，現在這個世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

超跑就是一隻油老虎，開上高速後沒多久，油量就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