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話鋒一轉，問起另外一事：「你怎麼知曉我們在查案的？莫非，是林慕找李知府去了？」

「是啊，」趙追月回憶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懨懨道，「畢竟，我表兄還在錦令軍那裡，舅舅定不會罷休，於是三番五次『請』林慕來府中做客。我就……無意中聽了一耳朵。」

「此事可有進展？」

明素簌自覺，知府與此案無關，那麼趙追月她表兄，應該被放回才是。

「當時案件未破，他哪裡肯隨意放人，完全不為所動，」趙追月嘆口氣，「不過，如今已經破案，他應該會放表兄出來了。」

明素簌點點頭，調侃道：「那便好，若是可以，我能幫你，為你表兄說理。」

「怎麼是幫『我』說理！」趙追月像是被踩中尾巴，連連擺手，「我與表兄的婚事，多半不成了。我娘覺得，他既然在牢獄中待過，哪怕是冤枉的，還是有幾分風險。所以，不日我便要回京了。」

「啊……原來是這樣。」明素簌不知該替好友生氣婚事黃了，還是該暗自慶幸，趙追月還是會待在京城，她們不必相隔萬里。

趙追月倒無甚遺憾，隨意問道：「所以，你們何時回去？我們可以同路。」

「還要些時候，」明素簌估算了一下，「藺昭淮好像還有些事，不知道他整日在忙什麼。可能，清明節都要在金陵過。」

「好吧，」趙追月略有遺憾，「不談這些了，我們今日就在這酒樓，好生吃上一頓！」

言罷，她招來小二點菜。

不過多時，飯菜上齊，兩人同時動筷。

但明素簌心中，總憋著一些話，不知當不當，向趙追月這個無關之人傾訴。

最後，她還是問了一句：「追月，關於此案，你可有何看法？」

「看法？」趙追月眨眨眼，茫然一瞬。其實她剛才，一門心思理解著那個複雜的作案手法。對於其他，她並未太多深究，明素簌本來也沒有過多講這些。

「就是……關於吳姑娘，你覺得，我該不該找她呢？難道，她就這樣赴死嗎？」

其實，明素簌方說出這話時，便覺荒謬。殺人償命，何況她還是弒父。哪怕吳貞確實受過深重苦楚，有千種萬種理由，都不足以為她開脫。

趙追月一時半會兒沒轉過彎，遲疑道：「你是覺得她可憐嗎？但被她謀害的吳總督，更可憐呀。」

「吳總督……他或許不可憐。」明素簌知曉趙追月不知內情，語氣有幾分艱澀，解釋道，「他或許，是做了什麼，令吳姑娘非恨他不可的事情。否則，一個自小長在內宅的女子，怎會決絕地動了殺心。」

其實，綜合此案，她已經猜到會是怎樣的事情了。

趙追月撓了撓髮絲，建議道：「……你說得在理。既然如此，我們要不去看看她，順便問問林慕，他們接下來打算將吳姑娘如何？」

「嗯。」明素簌心裡，也是這樣打算。而趙追月的提議，則讓她更為堅定。

不論吳貞願不願意向她敞開心扉，她都打算替吳貞，問問她的未來……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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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令軍地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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