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而然地伸臂,將身側的明素簌拉至身後,慢條斯理地答道:「殿下所言甚是,臣與內人皆是外客,不應來此地。奈何方才她走岔了路,意外來到這裡,居然驚擾到殿下,著實不該。臣便是來尋她回去的。」
藺昭淮三言兩語,便把明素簌和太子今日的碰面解釋清楚,將兩人的關係撇清,順便名正言順地帶她回去。
明素簌見勢,忙跟著應和,笑得有幾分勉強:「……呵呵,方才確實叨擾殿下了。如今夫君來尋,我這便離開,絕不打擾殿下清靜。」
反正,她該給楚衡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
但楚衡眸中愈發晦暗,眼神死死盯著他們交握的手,仿佛被面前之景刺痛了雙眼。
他冷聲道:「藺昭淮,你很得意吧?如今,仗著在父皇那裡被重用,便小人得志,居然敢來下孤的面子。」
旁人不知情,但身為皇帝的長子,楚衡一清二楚。
最近,他父皇將不少重要事務,都交給了藺昭淮,雖然明面上他未得什麼封賞,但暗地裡攫取的勢力,一點不少。他確實輕易動不得藺昭淮了。
今日之事鬧出去,楚衡自己沒理,他父皇也絕不可能對他有好臉色。思及此,他更咽不下這口氣。
但明素簌對此毫不知情,她只覺楚衡果真是無理取鬧。藺昭淮方才所言,分明很客氣有理。
她正欲為藺昭淮辯駁兩句,但藺昭淮察覺到她的舉動後,暗暗拽住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楚衡此人甚是討厭,藺昭淮才不想讓他跟明素簌再次搭上話,如了他的意。
「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殿下理應知曉這個道理。」他不動聲色地笑著,「哪怕殿下不想見臣,但您的父皇,以及您的臣民,應該都很願意見到臣。」
所以,楚衡的面子沒那麼重要。藺昭淮想拂便拂了。
楚衡察覺藺昭淮語中的漫不經心,心中怒火中燒,死死瞪著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他果然拿父皇來壓自己!
奈何,藺昭淮的威脅還真戳中他的要害。
楚衡深知,自己如今的地位、權勢,全來自於父皇。其實,他與朝中那些仰仗父皇的臣子,無半分不同。
一直以來,他最不能得罪的,便是父皇。第二不能得罪的,便是他父皇看重之人。
看著藺昭淮泰然自若地杵在那兒,虛偽地說著風涼話,楚衡覺得自己快被他活活氣死。
此刻,藺昭淮半抬眼皮,輕飄飄掃過面前之人,見楚衡被噎了一嘴,氣得咬緊牙的模樣,頓感無趣。
才說到這裡,就能把他堵得啞口無言?今日的對手,倒比朝中那些老狐狸好對付多了。也罷,他不和此人周旋,徒費時間。
「時候不早,臣與內人先行告辭,好讓殿下在此寶地……獨享清靜。」他目光掠過周遭沉悶無趣的景觀,很不誠心地笑了笑。
言罷,藺昭淮帶著明素簌轉身離去,抬步走下亭台。
他們行走間,楚衡驀然反應過來藺昭淮語中譏諷,心中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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