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晉王聞言，居然毫不慌張，淡然道，「皇兄怕是臨死前，腦子不清醒了。你也不想想，既然你都下毒了，我不用白不用。那毒，自然是給飲酒的另一人了。」

他哈哈大笑起來，得意洋洋道：「你沒看見他方才，有些疼痛的模樣？難不成，你以為他是無力脫罪、心驚膽戰？而今算來……楚昭淮應該徹底毒發了。」

「所以，我怕什麼，你們都死了，京城只有我一個適齡親王。這段時間，足夠我登基，順便鎮壓那些不安分的人物了。」

言罷，他得意洋洋走出宮殿。

外面，正是晉王手下，那些偷偷潛入皇宮的兵力。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原本晉王手下的兵力，就頗為雄厚。

何況，楚昭淮一路帶他進京，還不敢過多管轄他，晉王早就暗中謀劃好京城的人手了。

他們排列站好，玄色的鎧甲映照出冷白的寒光。

「稟報殿下，我等已將皇宮控制，久等殿下發令！」

「好！」晉王滿意點點頭，「你們快去將秦王給本宮帶過來！扔在楚衡身旁，偽造一下假象。就說是……楚昭淮他不肯伏誅，居然掙脫了挾制他的兵官，一路跑回這裡，將我可憐的皇兄，一刀刺死！」

「然後……」

晉王搓了搓下巴，斟酌道：「他刺死皇兄後，才驚恐發覺，自己居然誤服了毒藥！那個原本下給我的毒藥，被他吃下去了，罪有應得！而我，反倒誤服了他的解藥，只是腹痛，並未有別的症狀。」

他直接敲定：「沒錯，就這個理由！你們還不去找他？反正，此刻他多半已經痛不欲生，奄奄一息要死了吧！」

晉王邊想，邊把玩著手中匕首，上面還流淌著楚衡的鮮血，他心中愈發得意。

一時之間，他竟然忽視了，他面前將領倏然驟變的臉色。

「晉王殿下是在尋我？」

驀然，晉王背後傳來一道清淡的笑聲。

晉王聞言，渾身一抖，不可置信轉過身看去——

楚昭淮好端端地站在不遠處，他身後，還跟著一大批軍隊。

「你！」晉王的瞳孔驟然縮小，聲音都變了樣，「你居然沒死！」

楚昭淮淡聲道：「晉王殿下可曾聽過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買通得了太醫，可我也能買通，呈酒的太監。那個太監遞給我們的酒杯……其實，都是無毒的。」

看著晉王驚恐得說不出話來，楚昭淮笑而不語。

身旁隨從牽連一匹馬，他拉著韁繩，翻身坐了上去，動作行雲流水。

隨後，他接著道：「你以為，太醫給無毒的酒杯做上標記，自己便喝不到有毒的那個，可實際上，那個標記都是我補上去的。真正有毒的酒杯，早就被處理了。當然，也會成為你後來的罪證。」

楚昭淮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倏地搖搖頭：「不對、不對。不提下毒的事，單憑你弒君之舉，就足以叛你死罪。唉，我真是多此一舉。」

「哼，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晉王終於恢復鎮定，繃著臉，咬牙切齒道，「你帶了兵，我也有兵！今日就看誰死誰活，那話語權，便掌控在誰手裡！」

晉王手下的兵，好歹是跟了他許久的親信。哪怕不全是精銳，也夠用了。可楚昭淮……晉王清楚，他此次來到京城，手下的精銳兵力都沒有帶。

想必，楚昭淮眼下這些士兵，都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