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的倪老闆也湊過來,笑道:「我也是,多謝周總!」
周衍東問:「感覺怎麼樣?」
她倆相視一笑,程妙瑾說:「挺好的,不過也就那麼回事兒吧。」
周衍東淡淡點頭,沒作聲。
過了一會兒,程妙瑾輕聲問道:「爸爸,你是不是生氣啦?」
周衍東揚眉:「沒有,怎麼會這樣想?」
程妙瑾:「你好心給我們買了頭等艙的票,我們好像不怎麼領情……」
周衍東笑了,他其實壓根沒把她們那話當回事兒,說道:「你們跟程溪是一類人,對物質享受沒那麼看重,我理解。」
飛機起飛,他扭頭看向窗外。
女兒也趴在窗邊,驚嘆於外面恢宏壯麗的景色。
周衍東問:「站得越高,腳下的東西,就會越來越小,對嗎?」
程妙瑾點點頭:「當然!」
周衍東:「我以前總覺得站得高才能看得遠,當我站得足夠高了,發現確實看得遠,可是,能看到的東西也小了,舉目望去,一片蒼茫。」
這番話不提「孤單」二字,卻又將孤單盡顯,程妙瑾明白父親這話的意思,默默望著窗外,耳旁又傳來父親的聲音。
「站得高了,才發現世界那麼大,人群密密麻麻。」
她不知父親為何感慨這句話。
而此時此刻,周衍東心裡想:在這麼大的世界,這麼多人里,要尋找一個主動消失的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周衍東轉過頭,閉上眼睛,心裡不禁又問出那句已經問了無數遍的話——
程溪,程溪,你在哪裡?
周衍東不知不覺睡著了,又做了一些雜亂的夢,飛機落地過程中醒來,夢見過什麼一律記不清,只覺得心裡亂糟糟的。
早些年他來容州出差時,這裡還沒通高鐵,現在從容州乘高鐵到容今只需要半小時。
上了高鐵,程妙瑾問:「爸爸,你以前跟媽媽來容州旅遊過嗎?」
周衍東搖頭:「沒有,我很少帶她出來玩兒。」
程妙瑾又問:
周衍東想了想,心裡算起來。
「二零一二年。」他說。
程妙瑾:「我就是那年出生的。」
真巧啊——父女倆不約而同在心裡想。
周衍東內心升起一股強烈的宿命感。
自己偏偏是二零一二年來的容州?
為什麼不是頭一年,也不是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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