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送進醫院, 這一次任性的代價是莊小白的手腕上縫了十一針,留下一道彎彎扭扭可怕的疤痕,日子長了那些疤痕的中間開始發白,而邊緣色素沉著,看上去像一條扭曲的蜈蚣。
她的幼稚選擇了激烈又過於悲壯,但卻是錯誤的方式去愛,到很多年后庄小白才明白,這樣太過於激烈的愛仿佛是山岩下滾燙的岩漿,只會讓對方更加恐懼遠離自己。你看那些身邊的老外,個個都講究精神獨立,個人空間,費勁心思date了兩三個月居然還不算是男女朋友,孩子在肚子裡都快要憋不住了,也沒有要急哄哄地要去領證拿個戶口。
愛情這玩意兒,可以是蜜糖也可以是砒霜,但沒有誰離開誰真的會死,除了腦子不好使的莊小白。
於是當所有人問起手腕的疤時,她都平靜地笑著說:之前騎自行車的時候不小心啦,摔下來割到了鐵皮上。縫了好多針呢,真是太倒霉了。
所以現在的她是那個溫柔的,無害的,又毫無攻擊力的莊小白,她可以溫柔到讓天空的雲朵都黯然失色,又懂事到讓所有人都不忍心再去辜負。岳維東理當被現在這個莊小白吸引,他向來心軟,又很大男人的性格,他的身邊需要一隻可愛溫順的動物,而不是那個年長了他許多看上去兇巴巴的張美娟,像只母老虎似的——不過是因為看似高冷,所以魅惑到了男人而已的把戲,根本不足為懼。
而岳維東待她,的確比多年前溫柔了很多,她在每晚上向他說晚安,帶著自己煮的各種湯水去拳館找他。
有時候她會坐在摩托車的后座,不肯下來。她從身後抱住他,像只軟體動物一般用前臂纏繞著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有美娟姐了,維東哥我已經長大了。」
冬天的風冰戳刺骨,他當時凝固在原地,呼吸變得很深,像是一隻在深海里游曳了許久的海魚,過了許久之後他才推開她:「別讓我耽誤了你。」
「我心甘情願。」
「你知道我很愛她。」
「這話,你說給她聽就好。我又不會和她搶。」
「你現在不是在搶?」
「不,我現在只是在渴望。」
「我不會和你在一起。」他有氣無力地說,垂下了頭。他的聲音放得極低,像是靜謐的水面上被魚群吐出的一串泡泡,也不知是在說給誰聽。
她的神色魘足,再次用臉頰貼緊他的後背,感受到他因為訓練而不斷充血腫脹的肌肉,和動脈血液在肌纖維層下遊動的聲音。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