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讓岳維東陷入了無望。
「為什麼?」他在最後一次求婚失敗的時候問她:「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卻不願意和我結婚?」
「因為,我不願意做你的另一盞獎盃。」她頭腦清醒地說:「如果你願意,我會一直和你戀愛,直到我們老去。」
「你還是不愛我。」岳維東痛苦地說:「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不會愛我。」他一廂情願地折磨著自己。
「這恐怕要取決於,愛是什麼。愛若是純粹,恐怕你對我的愛,還不如莊小白對你的愛那樣純粹。」
張美娟知道,雖然岳維東答應了自己不再和莊小白見面,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做到。她並非妒婦,不允許自己的男友和所有的異性正常交往——
只是在岳維東拿到了冠軍的第二個周末,整個拳館都在KTV飲酒作樂,為他慶祝拳賽的三連勝。那些個個身手不凡的拳手,在包間裡脫掉了衣服,露出了麒麟臂,發誓要將自己的八塊腹肌喝成一塊才能回家。
當時的場面和東北黑社會開生日趴差距並不大。甚至服務他們包間的小弟,送酒水的時候小腿都打著顫。但岳維東知道,他們都是好人,會唱周杰倫的《戀愛告白》,或者莫名其妙地就開始對唱那首《廣島之戀》,不少人家裡還養著貓貓狗狗,擼小動物的時候那樣子並沒有比小女生好看太多。
那天晚上,張美娟說要陪伴蘇盛,而且也嫌棄太吵,所以就不來了。於是來的人是不知被誰叫過來的莊小白。當時他已經喝醉,只記得莊小白身上的亮片吊帶閃閃發光,然後自己醉醺醺地指著她:「哎呀,你咋穿得像個聚光燈?」
後面發生了什麼,恐怕連岳維東自己都不太記得清。
當張美娟接到他的電話匆匆趕到時,就見到他和她在KTV門前的樹影下接吻,岳維東彎著腰,莊小白的身高還是有些不夠,於是就踮起了腳踩在他的球鞋上,用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張美娟坐在車裡看笑話似的,看了半天。
「那雙鞋我昨天才給你洗乾淨的。」她自言自語地說,然後在夜風裡驅車離去。
你看她確實是不夠愛岳維東的,她甚至可以心如止水地看著那一對醉醺醺的鴛鴦接吻。那天晚上,張美娟覺得岳維東和莊小白才是最配的那一對,自己反到像個阻攔著人真愛的第三者。
因為他最終停下了那個吻,在光影之間眯著眼睛認真看清了莊小白,然後他趁著酒意,慢慢地伸出手去,抹掉了她唇邊的口紅,說:「你看你,喝了幾年洋墨水,嘴巴都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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