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容的父母親並非尋常人,而是因著通敵叛國被判處了死刑的罪人,像他們這樣的人,屍身能得以妥善安葬便已是聖人莫大的恩賜,就連墳上的石碑,都是不能刻出身份姓名來的。
後人前去拜祭更是犯了大忌。
聖人既然已經定下他們的罪行,若再有人前去拜祭,豈非是對聖人的裁決不滿?
江奉容一個尋常女子便也罷了,謝行玉卻是楚國將軍,又得聖人重用,此事若被有心之人利用,恐怕並非小事,所以一早,她便已與謝行玉說明,此事無論如何都應當盡可能低調。
全然不讓人發覺是最好。
可如今謝行玉卻安排了兩輛馬車前來,豈非更是吸引人注意?
謝行玉聞言,遲疑片刻後方才看向後邊那一輛馬車,嘆了口氣道:「是阿嫣。」
江奉容一怔,正欲開口詢問,卻見那輛馬車的車簾掀開,阿嫣被婢女攙著下了馬車,她走上前來向江奉容行了禮,「江小姐。」
第二十九章
江奉容還不曾開口說些什麼, 謝行玉卻先皺眉道:「你身子還不曾大好,何必在意這種禮節,況且阿容也不是旁人,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也是我們謝家的小姐, 往後只喚一聲姐姐便是。」
阿嫣小心翼翼地看向江奉容, 喚了一聲,「江姐姐。」
江奉容朝她笑了笑,卻上前一步將謝行玉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今日並非尋常時候, 乃是去拜祭我父親母親, 阿嫣姑娘她一同前去……實在是有些不合適吧?」
江奉容是如何也想不到謝行玉會將阿嫣帶來。
謝行玉嘆了口氣,「此事是我母親做的安排。」
謝行玉也心知如此行事極為不妥, 他原本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生出這般念頭來的。
只是此事不同尋常,他心下明白, 倘若母親知曉他要親自去祭奠江父江母, 定是不可能會應允的,即便在謝家人面前他也不曾言明實情,於是隨便尋了個由頭說是要與江奉容去郊外踏青。
但他還不曾出府就被謝母攔下,道:「大夫不是說阿嫣心情鬱結,應當多去外頭散散心嗎,今日你既是要去郊外踏青, 不如索性帶上阿嫣,左右不過是多一個人罷了。」
謝行玉當即拒絕,「這如何能行?我早已與阿容約好, 再多帶一人實在不合適。」
「怎地就不合適了?」謝母瞪了謝行玉一眼,道:「阿嫣前些日子出了什麼事你也清楚, 況且她從來了上京,都不曾好生去外頭走走,正好今日有這機會,只讓你帶她去散散心都不成了?」
其實今日若當真只是散心,謝行玉便也就不會如此為難了。
可偏偏今日他是要陪著江奉容去祭奠江父與江母,帶著阿嫣,實在不妥。
於是又要出言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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