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謝皇后再想拒絕,反倒是更令人生疑,這其中是否當真有別的古怪了。
謝皇后盯著眼前人,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掩藏不住。
她比任何都要清楚,此時若是當真讓劉太醫進去檢查, 那一切都藏不住了。
因為她在央求聖人傳位與隋璟之時,克制不住地對聖人動了手,並且在聖人的脖頸處留下了分明的勒痕。
不說是像劉太醫這般經驗豐富的老太醫, 便是個不通醫術的普通人瞧見了那處痕跡都很難不起疑心。
所以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隋止得逞的。
但隋止步步緊逼,又拿出為隋璟考慮這般說辭來, 謝皇后若是再不說些什麼,只怕在場的這些人心裡都不知如何想的。
其他的人也就罷了,可手中還掌管著禁衛軍的遲文恪她卻不能不在意。
於是神色勉強道:「母后自然明白你的心意,只是陛下身份金尊玉貴,哪裡容得了這般褻瀆,母后只是不想讓陛下去了之後還失了體面。」
謝皇后好容易才算想出這般說辭來,一旁隋璟也順勢冷哼一聲道:「母后一心為父皇考慮,可兄長卻好似並不如此,反而在這當口費心為難母后,如此舉動,怕是有些不妥吧?」
母子二人又將髒水潑了回來。
這話說得其實也有幾分道理,只是隋止就好似早已想好如何應對這般說辭,道:「母后這話卻是錯了,正因為父皇身份貴重,與尋常人不同,所以才更應當讓劉太醫去看看,若是當真因為旁的緣故而令父皇出了事,難道一國君主也應當這樣去得不明不白嗎?」
謝皇后面色一變,「太子這話的意思,是認定本宮對陛下做了什麼了?」
「母后誤會了。」隋止神色謙卑地解釋道:「兒臣並非懷疑母后,這『旁的緣由』亦有千萬種可能,等劉太醫進去看看父皇,一切不就有了答案麼?」
謝皇后還要說些什麼,一直不曾說話的遲文恪卻突然開口道:「臣覺得太子殿下這話有些道理,陛下身份貴重,如論如何也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去了,劉太醫是太醫院院首,他的人品醫術都是信得過的。」
若是遲文恪不曾開口,謝皇后或許還能扳回局面,可他偏偏在此時開了口,甚至直言可以讓劉太醫去瞧瞧。
她若是再不應下,那便是連遲文恪也得罪了。
「遲將軍這話說得有些道理。」謝皇后好似終於是鬆了口,可她卻取出了那封詔書來,道:「只是聖人還有一遺願不曾達成,還請諸位容本宮先將此事了結。」
說罷,她緩緩展開那封詔書,將裡間內容字字句句念了出來。
裡邊頭一句便是斥責隋止的話語,認為他不夠恭謹謙遜,沉迷權術,這罪名著實嚴重,在場人聽著面色都有些古怪。
而接著,謝皇后又歷數了隋止的數條罪行,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仿佛早已在心頭積攢了數不清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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