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樣的處境下沒有人能輕易接受現實,做得到冷靜對待。
可他竟是毫無半點失態,聽完她的話只是靜默著,垂頭沉思了半晌。
然後抬起頭,對她笑了。笑得很溫柔,很誠摯。
「好,我都聽你的。」
頓了頓,他又猶疑了一下,臉上甚至多了幾分純真羞赧的意味,問了句:「那我以後,是不是該叫你姐姐了?」
「.......」
***
原本萬分難以啟齒的稱呼竟是自然而然地就說出口了。
或許是因為,本已如死灰般枯寂的心在見到她後,漸漸又泛起了活氣。
即使她帶來的是這樣殘酷的消息,即使被她親口告知自己將一無所有。
可他還是很開心。
他發現自己突然沒那麼想死了,也不能死。他活著總歸還有用的。
只是他仍改不掉骨子裡的商人本性,竟又生出了貪慾。
反正都死過一回,又失去了這麼多,那他是不是可以再稍微地,得寸進尺一點,從她這裡換取點什麼呢?
哪怕是一絲絲的垂憐,片刻間的心軟也好。
就算心知他和她再無可能,他還是沒辦法就這樣放手。既然如此,就認了命做她的弟弟好了。
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難道不比所謂的情人伴侶更重要?
而且這樣至少還能有機會見到她,靠近她,不是嗎?
他現在也不敢再有別的妄念,只求能留在有她的空間內,能多看她幾眼,就足夠了。
他很快就說服了自己。
而這冷不丁的一句話卻讓楊惜媚愣住了,有些不知該作何反應。
但她很快冷靜下來,果斷拒絕:「不行,你別這麼叫。我覺得噁心。」
郁持滿臉的期待頓時垮塌。
楊惜媚見他這樣,又想到他終究是個精神病人,而自己這趟過來主要還是勸說他不要尋死的,態度總不能過於惡劣冷淡,免得又刺激到他。
於是她起身,把茶几上她帶來的保溫桶拎到他面前,聲氣稍緩:「這是冼姨給你煲的參湯,你喝了吧。」
這算是她今天過來的一個附加任務。冼姨是她失蹤後才來到郁家做活的,也一路照顧郁持長大,對他自然有著很深的感情。
並且她對於這期間很多事都不知情,到現在都還只以為郁持是病情又復發了還在醫院住著。
所以聽說楊惜媚今天要去醫院看他,冼姨就專門為他煲了份人參湯,又給最近一直肺虛咳嗽的郁紹焱煲了豬肺湯,分別裝好托她帶了過來。
剛才她已經把郁紹焱那份送去了他辦公室,眼前這個就是給郁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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