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止住淚，嫌棄他也沒事，能夠蹭頓大餐多爽啊，當然是梁熠軒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

幾人打車過去，四人將就坐一輛車。

李航坐前面，其他人擠在後面，裴淮坐中間，隔開了梁熠軒和厘淼。

後排座位其實能坐三個人，只是梁熠軒和裴淮都高，身材又好比較壯，這麼一點兒空間，長腿都放不下，顯得很憋屈。

特別是裴淮，坐在中間最不舒服的地方，腿也沒處放。

「應該讓我坐中間的呀。」厘淼傾斜身體，靠近裴淮的耳朵和他說悄悄話。

牛奶甜味的溫熱氣息拂過裴淮冷白的耳垂。

裴淮偏頭想和厘淼說話時，兩個人的臉都近到險些撞上。

「已經坐好位置了，改不了。」裴淮其實只坐了一點皮墊，大部分身體都前傾懸空，不然以他的身高，只會更加難受。

「是哦。」厘淼餘光掃了眼車窗外，霓虹光影快速閃現，又很快消失不見。

「那你坐我這裡吧。」厘淼說著就彎腰低頭站起來，讓裴淮坐在他這邊。

裴淮眸色微怔，沒反應過來：「嗯？」

「你移過來啊，我坐你腿上就好了。」厘淼手掌撐著前座的靠墊勉強站起來，這樣的姿勢非常不舒服，所以他催促著裴淮不要傻兮兮地發呆不動。

「快點兒。」厘淼短促地說。

裴淮的動作比他的意識要快，於是挪動身體坐到了厘淼原來的位置。

緊跟著，厘淼就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腿上。

「這樣就好了，現在沒有剛才那麼難受了吧？」厘淼坐男生腿上，扭頭問裴淮。

李航和梁熠軒都在低著頭玩手機，聽見裴淮的厘淼窸窸窣窣的動靜，和司機一樣，都只是隨便看了眼，就沒在意了。

空間太擠坐腿上這種事很正常。

「嗯……」被問到坐姿還難不難受，裴淮渾身緊張僵硬，都忘記該怎麼說話了。

狹小的空間裡，他和厘淼以一種極親密的方式貼在一起。

而且此刻車裡還不僅僅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外人在。

但偏偏是這樣自然到再正常不過的行為。

裴淮卻無法以平常心來對待。

胸腔里的心臟跳動速度很快，裴淮垂眸盯著厘淼後頸薄薄的肌膚，呼吸都不禁放慢了些。

垂在兩側的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才最合適。

其實就該搭在坐墊上不變。

但要是抬起手摟著厘淼的腰，也行。

修長的手指靠近，虛虛地攏在厘淼纖細的腰身兩側，裴淮舔了下唇，內心交戰幾次，也沒有真的把手放上去抱住厘淼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