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那個王三的確不是真王三,我已經派人出去找了,還沒有回音。」遊蹤快速翻閱文書,「記得死在城東郊的那個神秘僱主嗎?本以為只是一刀封喉,今日要處屍體的時候,我卻在他的心口發現另一道致命傷,是梅花袖箭。」
籠鶴司的仵作回鄉照顧病重的寡母,還在回京的路上,籠鶴司的案子也不能讓外面的仵作經手,否則也不會拖延這麼兩日才讓飯後去停屍間散步的遊蹤發現一處線索。
陸茫記憶力極好,說:「如果我記得不錯,當年這江南王家的案子也曾出現梅花袖箭的痕——」
「不錯,」遊蹤反手將一頁文書懟到陸茫臉上,「一模一樣。」
陸茫熟練地後仰,避開這一懟,後退一步看清了紙上繪製的梅花形傷口,拊掌說:「找到此人,不僅能找出拿走破霪霖之人的線索,還能結了陳年舊案。」
「問題是該怎麼找?」遊蹤合上文書,遞還陸茫,「這梅花袖箭不同於一般的梅花袖箭,但並未在何處聽說過它的名號。」
陸茫撓了撓頭,偏頭時看見裴溪亭在灑金,那手真叫一個穩。遊蹤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眼神在裴溪亭臉上轉了一圈,待裴溪亭放下灑金的毛筆掛繩,才說:「裴文書,你可有想法?」
裴溪亭「啊」了一聲,抬頭指指自己,「我嗎?」
「你雖不是查案的官吏,卻也細緻聰慧,不如你來說說。」遊蹤說,「說錯了也不要緊。」
裴溪亭對查案沒興趣,但他已經攤入這趟動不動就殺殺殺的渾水,還是要儘量掌握主動權才好。再說這位頂頂頭上司目光溫和,像是在鼓勵他大膽發言,於是他起身走過去,說:「這位梅花袖箭在熹寧十五年到如今,中間還犯過別的案子嗎?」
陸茫搖頭說:「他已是犯下命案的兇犯,各地都有緝捕文書,一旦他再有動靜,都會立刻上報鄴京,但這些年並未出現梅花袖箭的痕跡。」
「若是受僱傭的殺手刺客一類,他接單的頻率未免太低了。」裴溪亭說,「當年王家到底是什麼案子?」
遊蹤看了眼陸茫,陸茫便把那文書遞給裴溪亭,說:「王家是江南富商,做的是布匹生意,當年王老爺親自帶隊到北方布行來談生意,卻被截殺在路上,一行四十五人的鏢師死了四十三個,只剩下兩個逃出生天。死的人剛好湊四十四個,因此當時官府懷疑是有人故意尋仇,後來我們在幾具屍體上發現了梅花形狀的箭傷,且都是致命傷。」
「有在現場找到箭頭嗎?」裴溪亭問。
遊蹤搖頭。
「說起這個,我就覺得很好笑,」陸茫說,「兇手難道是在射死人之後再一一拔走箭頭嗎?」
「應該不會。」遊蹤說,「我猜測是箭連著線繩一類的物件,射入人體後可以收回,以此既不會留下箭頭,也方便重複使用。」
裴溪亭翻著文書,說:「我斗膽猜測不是仇殺。兩名逃生者說:『十數個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現包圍了車隊,隨後拔刀就砍,老爺喝問他們的身份,他們沉默不語,只是殺人』,若是為了向王家,這未免太『安靜』了,難道不想讓仇人知道自己是誰後跪地求饒,恐懼到極致,最後親眼目睹仇人的死狀嗎?而且這些兇手不僅殺人,還謀財,他們把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了。此外還有個bug。」
陸茫說:「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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