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沒有跟上去,上樹躺下,就著樹蔭睡了。
從東宮前往籠鶴司衙門的這條道不會有百姓現身,小大王肆無忌憚地坐在左側的馬夫座上,時不時扒拉一下俞梢雲挼自己腦袋的爪子,發出不滿的哼哼聲。
和小大王打鬧了一會兒,俞梢雲最終還是沒忍住,問:「殿下,咱們去籠鶴司做什麼?」
太子端坐,几上放著一本書,說:「散步。」
聞言,俞梢雲沒有多想什麼,畢竟這條路確實很適合殿下散步,清淨寬敞,到了籠鶴司還能順便過問公事。
馬車平穩地駛入蘭茵街,在籠鶴司正門外停下。
四名當值守門的籠鶴衛俯身行禮,隨後兩人上前套馬車,兩人推開正門,待太子入內,復又關門。
太子在籠鶴司衙門裡自然是熟門熟路,無需人引路跟隨,他信步走到前堂外,還沒轉彎就聽見裡頭響起一道不冷不熱的嗓音:「放屁。」
是裴溪亭。
太子停步,小大王走出去幾步,在原地打了個轉,轉頭見主人不打算向前了,便立刻走了回去,不明所以地在主人腿旁趴下。
「此人分明是啟夏宴那日跟著你的隨從,當日清算獵物的時候,我親眼看見這人跟在你身旁。你說他不是你的隨從,可以啊,」裴溪亭看著王夜來,眉梢微挑,「但是你就得趕緊解釋解釋,當日你為何帶著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上山?」
王夜來那日在披霞山摔得不重,背上卻讓石頭硌出了好幾處血印子,此時還和肩上那條鞭傷一起裹在藥布里,悶得又癢又痛。他站得不筆直,聞言心中一跳,卻是仰起了頭,證明自己底氣十足似的,怒道:「我憑什麼解釋?」
王夜來瞪著裴溪亭,不客氣地說:「說此人與我相識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我也可以說你蓄意誣陷,找我的茬!」
「誰說我是一面之詞?」裴溪亭轉身對上座的遊蹤捧手,「大人,當日家兄也瞧見了此人。」
王夜來說:「裴錦堂是你二哥,自然向著你說話!」
裴溪亭淡聲說:「我可畫一張此人的肖像,請大人遣人去找家兄辨認。方才我和這歹徒一路隨大人回到衙門,中途沒有和誰說話,自然也沒有和家兄提前勾連,大人派人過去時不必說明緣由,只讓家兄辨認畫中人就好。」
「是個法子,」遊蹤頷首允了,「案上作畫。」
裴溪亭行禮,轉身走到一旁的書吏案上迅速畫出一幅人像,分別給遊蹤和王夜來看了一眼,確認的確是跪在地下那人,這才將畫交給遊蹤叫來的籠鶴衛,說:「麻煩了。」
王夜來沒想到裴溪亭竟然能畫得如此逼真,心裡一慌,可還來不及猶豫,籠鶴衛已經轉頭快步去了。
那方,裴錦堂被關在房裡讀書,正是昏昏欲睡恨不得索性暈死過去,一聽說籠鶴衛來找,頭頂的烏雲頓時轟散,從椅子上蹦起來就往外躥了出去,一路狂奔向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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