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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嗯」了一聲,說:「去了一趟就有想贖的人了?」

裴溪亭拿起太子面前的筷子,說:「不是見色起意,也不是救風塵,是這個鶯自語會作畫。我見過他的畫,清新且還有生機,多少表明了他的心境,天南地北,相見也算緣分,幫一把沒什麼。他會作畫,也會刺繡,出去了自有謀生之道。」

裴溪亭把燙好的筷子放在太子面前的筷托上,太子說:「多謝。」

裴溪亭愣了愣,而後揶揄道:「我還以為付兄把這當作伺候。」

太子淡淡地說:「我現下不是『付兄』嗎?」

「對,是付兄,」裴溪亭摩挲著空水杯,隨口說,「那是所有人的付兄,還是我一個人的付兄?」

太子掀起眼皮,「有何區別?」

「區別大了,就好比那個春聲,你要是給他做『付兄』,我會有一點不爽快。」裴溪亭說。

太子說:「我不解你的不爽快。」

「現在不解不要緊,也許以後有解的時候。」裴溪亭說,「春聲和趙世子關係曖/昧,付兄下次別叫他唱曲了。」

太子品味了一番,說:「你不喜歡這個春聲?」

「陌生人,談不上喜歡與否,就是不想親眼見證殿下微服出巡中途情定寧州更甚者帶回個心肝小寶貝回鄴京的故事。春聲看你的眼神簡直恨不得把你吞了,你可別說自己毫無所覺啊。」裴溪亭說。

太子說:「他的眼神是要吞人,那你的眼神又是什麼?」

裴溪亭聞言眨了眨眼睛,說:「不怪我,欣賞美人不是錯。」

看別人的時候沒見你有這眼神,太子想。他瞥了裴溪亭一眼,說:「我現在可不是美人。」

裴溪亭說:「我看著假臉,可腦海中自動轉化成真容。」

太子看著裴溪亭,突然問:「《越人歌》抄多少遍了?」

「……」裴溪亭說,「當時說的是回鄴京前,沒說現在就要。」

太子說:「那好,我吃過餛飩便回鄴京。」

裴溪亭說:「別搞,真的假的?」

「可以是真的。」太子說。

裴溪亭樂了,「為了抽我,您真肯折騰。」

太子微微一笑,說:「所以挨打的時候叫大聲點,我聽著也能解乏。」

「變/態。」裴溪亭咕噥。

太子沒有否認。

「餛飩來咯!」男孩端著托盤走到方桌邊,將兩碗餛飩擺好,收起托盤說,「二位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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