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在一旁,手中握著琴譜翻頁,隨口「嗯」了一聲。
「白老爺和白夫人不甘心,還想和趙家攀親,今日白三姑娘出來的時候,臉上抹的胭脂很厚,但也沒遮掩住巴掌印。」裴溪亭看了眼自己的那捲琴譜,不太熟練地撫琴,「都說白三姑娘在家受盡寵愛,我看未必。」
「白家富貴錦繡,嬌養女兒何其容易,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想要將人拋出去換利時毫不手軟。」太子偏頭看向裴溪亭平靜的側臉,「你同情白三?」
「沒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子女,這是句假話。天底下比白家夫婦壞上千百倍的父母都有,我若個個兒都同情,那還活不活了?」裴溪亭淡聲說,「我見白三姑娘還算清醒,又有白雲羅相助,應該不會去招惹趙世子。」
說起趙世子,裴溪亭突然想起上官桀來。他手上動作一停,偏頭對上太子的目光,認真地說:「上官小侯爺擅自出京,玩忽職守,您管不管?」
太子說:「他出京前在司里留了牌子,還和人換了職,沒有問題。」
裴溪亭聞言有些失望,失望得光明正大。
太子見狀說:「你知不知道自己此時像在做什麼?」
裴溪亭眼尾一挑,「嗯?」
「讒言佞語。」太子說。
「冤枉。」裴溪亭說,「最多是心懷報復。」
太子看著他,說:「繼續彈。」
裴溪亭抿了抿嘴,說:「我不太會。」
「凡事都是由生漸熟,靜心。」太子說。
裴溪亭靜不了心,說:「我熱。」
太子看了眼屋子裡的琢冰山,說:「心靜自然涼。」
「您不讓我穿短衣短褲。」裴溪亭說出自己的怨念。
太子說:「衣衫不整,像什麼話?」
「這院子裡又沒有別人,哪有那麼多講究?朝廷里有些官兒平日裡最重禮儀,可夏天回了自家院子,一樣也是穿得要多清涼有多清涼,只求蔽體。」裴溪亭嘀咕,「您比他們還要老古板。」
太子說:「別人在自家的穿著,你怎麼知道?」
裴溪亭以前在書上看的,叫什麼忘了,總之就是寫到了古代人的清涼神器,什么小吊帶小抹胸都有。這裡是架空的地方,有沒有還真不好說,但他還是脖子一支棱,很有底氣地說:「我鑽狗洞看見的。」
「哦,」太子淡聲說,「私窺朝臣府邸,記錄朝臣私事,居心不良。」
話音落地,裴溪亭雙手放在琴上,同時往前一抹,古琴頓時發出排山倒海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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