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連忙伸手揭開裴溪亭的盅,赫然又是一柱擎天,他出離地憤怒了,指著裴溪亭的背影說:「是高手你不早說,先前還問這問那的佯裝什麼都不懂,你唬我呢!」
裴溪亭已經踩上了台階,聞言扶著欄杆一轉身,說:「低調是一門戰術,年輕人,學著點吧。」
「拿來吧你。」元方伸手拿起男子手邊的錢袋子,跟著蹭了塊熟肉,轉身走了,留對方抱著賭盅獨自傷懷。
元方快步追上裴溪亭,「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行家。」
「以前出去玩的時候會和人玩兩把,」裴溪亭淡聲補充,「不靠武力,單純是賭術到家。」
「哇。」元方說,「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厲害的人物?在下甘拜下風。」
裴溪亭禮貌地回以微笑,當然,如果元芳的語氣能不這麼人機,他也會笑得更有溫度。
元方掂量著鼓囊囊的錢袋,「那人瞧著出身不凡。」
裴溪亭不大在意,「隨便玩玩而已,管他是誰。」
水上之路並不難熬,有時沿途看見美景,裴溪亭一握住畫筆,半天一天就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船上有位客人是說書先生,在外面借了張桌子,時常引得聽眾們鼓掌叫好,裴溪亭也會下去聽,且他在的時候,下面的聽眾總會格外多,惹得說書先生笑呵呵地調侃,不知姑娘們是來聽說書,還是來看俊俏郎君的喲。
此間,裴溪亭和人菜癮大的骰子哥也混熟了,經常坐在一起玩骰子,有時骰子哥還會請他們到雅間烤肉,他的烤肉技術和骰子技術對比強烈,成功俘獲了裴溪亭和元方的心。
今日天氣不錯,太子路過二樓內窗時停下了腳步,望見三人圍著一張小桌賭骰子,不知在說什麼,裴溪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瞧著心情不錯。
「那不是寧王爺家的四公子嗎?」俞梢雲看著坐在裴溪亭對面哈哈大笑出一口白牙的年輕男子,上回他只看見了這人的背影,因此沒認出來。
「四公子好,這些年是哪裡好吃去哪裡,不羈得很。」俞梢雲想起一茬,「聽說這次是寧王府的趙夫人想給兒子議親,使出了裝病的計策,這才把四公子誆騙回來了。」
「這親事不好議。」太子淡聲說。
俞梢雲不解。
太子說:「你看他腰間。」
俞梢雲聞言望去,那赫然是一枚墨玉鴛鴦佩。
宗郁提起緊緊系在腰間的那半塊,說:「我已心有所屬,此生非她不娶。」
他笑得燦爛,晃了裴溪亭的眼睛,裴溪亭莫名有些艷羨,頓了頓才回過神來,說:「祝你得償所願。」
「多謝多謝,到時請你們來吃喜酒。」宗郁摩挲玉佩,輕輕地放了下去,捋著穗子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傻笑了起來。
「他這裡……」元方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沉溺在情愛中的人,難免偶爾看著痴傻。」裴溪亭輕聲說,「單身狗,解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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