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禾去父親夫人面前相求無果,回來後卻沒鬧,只紅了眼眶,抻著脖子說寧死不嫁。可李氏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嗎?
「二少爺在院子裡讀書,夫人派人看著,我靠近不了,只能以出門燒香為由來求三少爺……我知道此事是為難三少爺,可我當真沒有別的法子了,求三少爺想個辦法,救救我們娘倆吧!」李姨娘又要跪,被裴溪亭一把攙著,她跪不下去,猛地握住裴溪亭的胳膊,好似攥著最後的扶木。
裴溪亭看著她倉皇絕望的眼睛,說:「四妹妹與梅繡相識嗎?」
「沒有,他們不相識,從前話都沒說過一句!」李姨娘說,「梅家的人來府上,說是梅小侯爺在書院碰見了清禾,心裡中意,要把人納回去。夫人和老爺沒法拒絕……不,他們是不想拒絕,他們只管攀附侯府,給裴家添光彩,哪裡會顧忌清禾的死活!」
她低低地哭著,哭得沒了聲,腰也彎了,像是把這半生的氣都哭出來。
裴溪亭自認不是聖人,甚至不是個好人,也和這娘倆沒情分,但看著泣不成聲的李氏,突然就想到了步素影。
若原著里「裴溪亭」將遇到的事情告訴了步素影,步素影是否也會如此走投無路,哀哀欲絕?
會的吧,所以「裴溪亭」直到自盡前,也沒有和步素影說一句不好。
裴溪亭的沉默在李姨娘眼中無限拉長,明明只有一瞬,她卻好像捱了許久,就要徹底絕望時,那雙紅潤卻冷淡的唇微微一啟,年輕人語氣平淡:
「李姨娘勿憂,這事兒我來辦。」
大雨滂沱,路上行人無幾,茶樓酒肆等地方關著半扇大門,裡頭卻熱鬧如常。
梅繡日日得閒,今日卻不便出去跑馬瀟灑,索性約人到鴛鴦館玩兩把骰子。
說出去令人驚奇,半個月了,梅小侯爺還是頭一回進花樓,而且褲頭勒得緊,沒讓哥兒姐兒們扒。姐兒調侃小侯爺要轉性了,梅繡呵呵一笑,沒敢說因為太子殿下都關照他的私生活了。
太子殿下鮮少過問臣下的私事,更別提他們這些子弟,但梅繡記得小時候有一回入宮,他說錯話被母親一腳踹到地上,是太子殿下走過來把他提起來的。那會兒太子還不是太子,毫不在意地替他拍了拍袍子上的土,客氣地請他母親別動怒,母親答應得溫婉而歉然,回去了就擰著他的耳朵歇斯底里。
梅繡捂著流血的耳朵躲在被子裡哭,抱怨五皇子不該好心,可直到如今,他都記得五皇子明亮深邃的眼睛。
一張如意四方桌,除了梅繡,還坐著宗蕤、宗郁、上官桀,青鈴鈴坐在宗蕤身後,手裡攥著個荷包,正埋頭哼哧哼哧地繡一樹金桂。
屋子裡還有幾個哥兒姐兒,一水的新鮮漂亮,看得梅繡眼睛挺舒服的,手上也舒服,已經摸進了懷中姐兒的裙子裡。
那姐兒被摸著了,攀著梅繡嬌/喘吟吟,宗蕤與上官桀專注著骰子,正對面的宗郁卻坐不大住了,說:「我出錢,給您二位包個雅間,成嗎?」
梅繡臉皮厚實,沒半點不好意思,還反口嘲笑宗郁,「四兒,你真不行。世子爺,您趕緊教教你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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