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揉捏著靠枕,說:「您怎麼會來?您是不是監視我?」
「不高興了?」太子不答反問。
「沒有,這不還正好幫我解圍了嗎?」裴溪亭笑了笑,嘴角牽動臉頰,往上扯得頭皮都疼。他伸手摸了下額頭,又指了下小几上的瓷壺,「我可以喝杯茶嗎?」
太子說:「不是茶,是大瑪瑙葡萄汁,想喝就喝吧。」
裴溪亭挺喜歡吃葡萄的,聞言拿起瓷壺倒了一杯,喝了兩口,「好甘甜啊。」又滿上一杯,仰頭悶了。
「宮裡的東西,要是喜歡,晚些時候讓人送一簍子給你。」太子說。
裴溪亭琢磨著這句話,忍不住湊到太子跟前,眼巴巴地瞧著他,「殿下,您是不是在哄我?」
「在家裡受了委屈,我還要苛責你,豈不要逼得你原地衝上天了?」太子說罷側目,對上裴溪亭瑩潤卻微微發紅的眼睛,靜了靜,還是抬起握筆的手,用手背在那片紅腫外圍輕輕蹭了下,「在哪兒撞的?」
裴溪亭洋洋自得,說:「鐵頭功。」
太子只覺得他這模樣瞧著挺傻的,收回手說:「元方怎麼不在,倒叫你使出這樣厲害的功夫?」
「我讓他去楊柳街拿東西了,回去的時候他沒在院子裡,我就一個人來了。」裴溪亭見太子一筆一個叉,不禁說,「殿下,這是都給否了的意思嗎?」
太子默認,說:「一百個字里有九十九個廢話。」
裴溪亭笑了笑,說:「那我猜這九十九個字裡面有一半是請安獻殷勤,另一半是引經據典充斥門面?」
「不錯,浪費筆墨。」太子如此評價。
裴溪亭樂了,又覺得太子殿下真不容易,每天都要接受一大堆垃圾信息。他「誒」了一聲,好奇地問:「殿下,你身邊有沒有幫你看劄子的?」
「自然有。」太子瞥了他一眼,「想挪地方了?」
「我哪敢啊?我又不會批劄子。」裴溪亭嘟囔,「我就是關心一下殿下,怕您太累。」
他說得坦蕩又直白,隨意而真心,太子靜了一瞬才「嗯」了一聲,卻沒多說什麼。
「對了,我聽說今早蘇大夫去東宮了,您是生病了嗎?」裴溪亭說罷,太子筆尖一頓,卻並沒有看他。他疑心這裡頭有什麼隱秘不能為外人道的情況,又連忙說,「我沒有故意打聽東宮的事,是得知陸主簿生病,聽他說方子是今早在東宮從蘇大夫那裡得來的,所以才問一嘴。」
太子闔了闔眼,說:「沒什麼,近來秋燥,上火。」
裴溪亭聞言放心了,說:「不是生病就好。」
可再一想,哪怕太醫院不行,東宮也有御醫,太子殿下怎麼還要讓蘇大夫跑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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