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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亭飛不動,回去後就往床上一趴,蔫蔫兒地閉上了眼睛。

元方聞到藥味,從中分辨出治外傷的藥材,蹙眉說:「去哪兒了?」

裴溪亭不答反問:「見到了鈴鈴了?」

「我把耳墜給他了,他喜歡得不得了,聽說是你自己製作的樣式,還讓我轉告你:『這兩對給了我,就不許打同樣的給別人了』。」元方說。

裴溪亭輕聲笑了一下,說:「知道了,他看起來如何?」

元方猶豫了一瞬,裴溪亭便察覺了,敏銳地偏頭看過來,直勾勾地盯著他。

裴溪亭給自己折騰成這樣,元方本來想隱瞞,見狀只得說了,「我去的時候,他在發熱,臉燒得通紅,嘴唇有血痕,脖子不知被什麼蟲子咬了,有好幾處瘀血。他說自己養兩日就好了,讓我不要告訴你。」

「……」裴溪亭嘆了口氣,「真讓我猜著了。」

元方說:「啥意思?」

「和梅繡打賭那會兒,鈴鈴和我太親近,宗世子略有不滿,但鈴鈴沒看出來,所以我當時離開的時候都沒怎麼和他告別。當然,也許還有別的緣故。」裴溪亭說。

元方說:「所以宗世子打他了?」

「……」裴溪亭眨了眨眼睛,「芳,你是個單純的男孩子——我知道你沒有趁我不在偷偷欣賞我的畫本了。」

芳面無表情地說:「我看了一眼,但沒有偷偷看——你畫了不收拾,就擺在桌上,我還以為是你平時畫的那些,哪裡知道你畫的是不乾不淨的東西。」

「什麼叫不乾不淨的東西?打啵做/愛和你啃饅頭吃肉餅一樣,是表達喜歡、滿足欲/望的方式之一。當然,不是所有饅頭肉餅你都願吃愛吃,所以打啵做/愛也要挑乾淨的、好吃的對象,饅頭肉餅不能亂吃,所以啵也不能亂打,愛也不能亂做。」裴溪亭一本正經地說,「明白了嗎,小芳同學?」

元方說:「你打的比方很生動,我明白了。」

裴溪亭很欣慰。

「所以,」元方說,「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裴溪亭:「……」

四目對峙,裴溪亭敗。

他只得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沒聽到元芳吱聲,便說:「別放在心上,本來就是我把你支開的,就當我今天註定要挨打吧。」

元方若在,必定不會讓裴溪亭挨那一下,聞言只說:「半天沒跟著就出了事。」

裴溪亭說:「那你也不能時刻跟著我啊,我天天遲到早退,自己都拿捏不准離開籠鶴司的具體時間,你也不能在外頭等半天吧?」

怎麼不能?

第二天,元方把裴溪亭送到衙門口,然後將背簍往地上一放,把小板凳往地上一擺,開始……雕木頭。

裴溪亭杵在旁邊,「……哥,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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