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去跑馬打獵,有時參與文社郊遊。」太子偏頭見裴溪亭表情猶豫,知道那腦袋瓜里在琢磨什麼,便又說,「無論是讀書還是騎射,都是他喜歡的,平日並不需要我督促,他便能勤學不倦。」
「這一看就是個干正事的苗子呀。」裴溪亭笑了笑,「您是想培養小皇孫繼位嗎?」
太子說:「嗯。」
裴溪亭沒有再問下去,安靜地跟著太子走了一段路,一前一後,兩步之遙。
秋風習習,丹桂飄香,裴溪亭舒服地呼了口氣,秋黃落葉捲入廊下,他低頭看了一眼,抬眼時卻突然看見太子負在腰後的手,雪青色的袖口,沒有那串隨身攜帶的琉璃珠。
裴溪亭突然想起來,自從寧州回來,他就沒見過那串珠子了。
「秋天一入,過年就不遠了,我想打一串念珠送人,只是不知道哪裡的手藝好。」裴溪亭故作為難,突然上前和太子並肩,「對了,您之前那串看著就很好,是在哪裡打的?」
太子面色如常,說:「寶慈禪寺。」
裴溪亭露出驚訝的表情,「寺廟裡也接這樣的活計嗎?」
「不接,了言和尚替我打的。」太子說,「他如今四方雲遊,你見不到,鄴京之內,玲瓏閣的手藝最好。」
「好,那我改日去瞧瞧。」裴溪亭說完,暗惱自己多此一舉,這麼問能問出來個鬼啊,於是他直接道,「對了殿下,您的那串念珠呢,我這幾回都沒見您帶。」
太子腳步一頓,偏頭看向裴溪亭,後者見狀茫然地眨了下眼睛。他靜了靜,收回目光,說:「不小心摔碎了。」
「這樣啊。」裴溪亭沒再多問,心中卻若有所思。
兩人沒有再出聲,一路行至宮門前,太子在門前站定,說:「回去吧,明日歇息一天。」
「我後日才休沐……哦,您說告假啊。」裴溪亭搖頭,「這點小傷就告假,沒必要的。」
「無妨,文書樓近來沒有要事。」太子說,「去吧。」
裴溪亭沒有再說什麼,捧手告辭,轉身跨出宮門,上了馬車。
宮人朝太子行禮,轉身坐上車夫座,駕車離去。
車門輕輕推開,裴溪亭突然探頭望向後方,宮門框將太子擋得牢實,門前兩側的內侍卻仍舊埋頭俯身,說明太子仍然站在那裡。
直至馬車離去,他再也看不清了。
翌日,裴溪亭在屋子裡躺屍,午後劉太醫來給他扎針,六品院判態度恭敬非常。
裴溪亭溫聲說:「麻煩劉太醫跑一趟。」
他側身靠在躺椅上,額前貼著藥布,穠麗的五官因為微白的臉色而減弱了氣勢中的清冽之感,竟然有幾分病若西子的味道。劉太醫不敢多看,說:「裴文書客氣了,我從宮中出來,回府也得經過蘭茵街,何況這是我的本分,裴文書早日痊癒,我才好早日向殿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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