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在裴府外就察覺到了一次。天底下能讓我有這種感覺的人不出一隻手,而且這人對我們毫無惡意,比起殺手,更像是暗衛。」元方頓了頓,「我猜測多半是東宮的人。」
裴溪亭愣了愣,說:「這麼厲害的暗衛應該時刻保護太子殿下的安全,怎麼可能跟著我?」
「或許太子讓他來保護你。」元方說。
裴溪亭抿了抿唇,說:「我都和他鬧崩了,他還派出左右來保護我,在你心裡太子殿下那麼仁慈友好的嗎?」
元方說:「就你那猖狂囂張的樣,太子沒動你一根手指頭,在我看來已經是菩薩附身了。」
「這種言行不一、嘴比屌硬的人最討厭了!」裴溪亭恨恨地說,「姓宗的在話本里絕對沒有好下場!」
元方似懂非懂,說:「他喜歡你,所以關注你照拂你,但礙於身份不能和你在一起?」
「不是礙於身份……好吧,其實也可以這麼說。」裴溪亭說,「他將東宮視作囚籠,將自己視作兇徒,覺得東宮會束縛我,他會傷害我,所以寧願不要我靠近。」
元方不太懂了,「你什麼都懂,怎麼還那麼生氣?」
「其一,他口不應心,總想著推開我;其二,他不信任我,認為我只是一時興起;其三,他也對我有意,可還不肯接納我。」裴溪亭說。
他提起太子時雖然失落,但語氣一點都不平淡冰冷,於是元方一琢磨,說:「所以你是在欲擒故縱……嗎?」
裴溪亭撓了撓頭,說:「我是覺得,我和他的想法好像完全相悖了。我呢,是隨心所欲派,喜歡就去追求,不喜歡就散夥,可他不同。我是聽明白了,他是個苛求一生一世的人,我今天走到他身邊,就要一直在他身邊,中途想跑,沒門兒。」
「所以你退縮了?」
「不算,我只是想靜下來認真地思考一下。」裴溪亭煩躁地倒在榻上,幽幽地嘆了口氣,「他這麼克制斟酌有他的道,我要是太隨心所欲,會不會不太周全?可人生幾十年,誰能預知以後的事情,假設我們開始了,卻不能完美結束,他不會真的打斷我的腿把我關進小黑屋吧?」
元方這方面的知識貧瘠,只說:「他如果珍惜你,就不會捨得傷害你。」
「他自己都不大自信的樣子。」裴溪亭摩挲下巴,「我總覺得他這種平日特別冷靜平靜,特別能壓抑克制情緒的人其實特別具有變/態的潛質。你看看,他在我夢裡都那樣,鎖喉掐脖——」
元方不忍卒聽,說:「你確定不是因為你自己成天都在想一些變/態的東西,畫一些變/態的畫,所以才會做變/態的夢嗎?」
「嘻嘻。」裴溪亭說。
元方翻了個白眼,「滾。」
裴溪亭哼了一聲,從一旁的包袱里摸出珍珠膏擦臉,剩下的抹在了元芳臉上。元芳這不識貨的十分嫌棄,他也不大高興,老氣橫秋地說:「天冷風大,要好好保護,不然等你凍瘡了就知道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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