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鷺正端坐在書桌後練字,聞言說:「裴文書若要參與剿匪,可以和世子一道,他卻要獨自偷偷尾隨,是要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嗎?」
「與你何干?」太子放下茶杯,「認真練字,等我回來檢查。」
宗鷺輕聲說:「五叔要去哪裡?不可以帶我一起去嗎?」
「你還需要我帶嗎?」太子淡聲說,「我以為你自有主意,腿腳利落,完全可以跟上我,無需經過我的同意。」
此言一出,宗鷺垂下頭,沒敢吭聲了,一旁的來內侍和青郊更是恨不得把頭垂到腳尖。
尤其是來內侍,想他活了半輩子了,什麼勾心鬥角、陰損詭計沒有見識過,到頭來竟然在陰溝里翻了船,讓小皇孫迷暈了!
一片沉默,太子邁步離開了房間,俞梢雲拍拍來內侍的肩膀,露出一記「再有下次,你個老東西就完蛋了」的眼神,快步跟上了太子。
宗鷺扭頭看了眼開了又關的房門,若有所思。
來內侍提著瓷壺給他倒了杯牛乳,說:「我的小祖宗呀,您可別再動心思了,小心殿下真打斷您的腿。」
「總歸五叔不會打斷我的頭,何況,」宗鷺想了想,「裴文書會幫我求情吧?」
來內侍聽他提起裴溪亭,不禁哎喲一聲,說:「那您可想錯了,裴文書這個人,是既放肆又規矩,若是平常事,他多半要為您向殿下求情,可您真要讓殿下動怒動到了要打斷您的腿的地步,裴文書也多半不會在殿下跟前說不該說的話。」
「而且殿下若要打斷您的腿,裴文書根本不會知道。」青郊說,「所以,您還是好好練字吧,等殿下回來檢查不過,您明日還得接著寫。」
宗鷺抿嘴,嘆了口氣,把熱牛乳喝了就繼續認真地練字了。
來內侍見狀鬆了口氣,正要從書桌邊走開,宗鷺又停下了筆。他眼皮一跳,微微一笑,說:「怎麼了?」
「昨夜我觀察了一番,裴文書好似不待見五叔,」宗鷺想了想,點頭說,「他還對五叔使性子、想趕五叔走。」
小皇孫真的十分執著於探究他五叔和裴文書的關係呢,來內侍笑了笑,說:「可殿下沒有生氣。」
「不僅沒有生氣,五叔還支開了我,在房間裡待了許久。燭火熄滅的時候,我以為五叔要出來了,可是沒有,五叔還是待在房間裡。片晌,五叔終於出來了,雖然神色如常,但是在馬車裡的時候,我偷偷觀察了一二,認為五叔的心情比來時好了不少。而且,五叔還有發呆的症狀,似乎是在回味什麼美好的東西。」宗鷺思忖一番,「所以,五叔和裴文書產生了矛盾並發生了爭執,但昨夜他們秉燭夜談,和好了,對嗎?」
來內侍的猜測不如小少年這般單純,聞言神秘一笑,卻沒有說出他以為殿下和裴文書必定是做了大人才能做的事,至少做了一半!
小孩子不能聽,來內侍只能說:「多半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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