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說裴文書此時在做什麼?」
——隔壁房間,俞梢雲靠著牆偷聽,半天都聽不著,只得走回桌邊問自家殿下。
「必定是在貶斥我,辱罵我,痛恨我,說此生勢必要殺我才能死而無憾。」宗隨泱抿了口茶,淡淡地說。
俞梢雲笑了笑,說:「都是假的。」
「我知道。」宗隨泱放下茶杯,「他的演技,我很放心,只有一條。」
俞梢雲說:「什麼?」
「他的身份。」宗隨泱說,「他們當初假扮野鴛鴦時沒有隱藏身份,可他那張臉……實在引人注目。」
俞梢雲心說這「野鴛鴦」仨字咬得有點重啊,說:「您先前怎麼沒提醒裴文書?」
「他機靈,這倒用不著我提醒,倘若身份真的暴露,他也有應變的法子。」宗隨泱說,「實在糊弄不過去,讓咱們的人護著他走就是了。」
俞梢雲點頭,說:「可這樣就打草驚蛇了。」
「蛇受驚,要麼原地蟄伏要麼四處亂躥,我們已經抓住百媚坊、李府兩座蛇窩,引蛇出洞的法子還是有的。」宗隨泱垂眸,「再等等隔壁的動靜。」
房間裡一片寂靜,俄頃,霍仙使終於出聲,他說:「裴三公子的遭遇,我分外同情,可我還有些疑問,要請裴三公子解惑。」
裴溪亭落座,被元芳攬住肩膀,他抹了把臉,說:「仙使有何疑問,問就是了。」
「若照裴三公子所說,太子殿下是想將你變作性/奴,為何要允許你進入籠鶴司呢?那裡畢竟是再正經嚴肅不過的地方,把一個床榻上使用的玩意兒放進去,太子難道不擔心遊蹤心中不滿嗎?」霍仙使說罷笑了笑,「我沒有惡意,還請裴三公子不要介懷。」
沒有惡意?裴溪亭倒是覺得這個霍仙使對他很有惡意,尤其是他說出自己和宗隨泱有不乾不淨的關係後,這位霍仙使的坐姿換了好幾次,好像很焦躁啊。
這是為什麼呢?難不成遇見宗隨泱從前在外頭混的舊相識了?
裴溪亭暗自琢磨,嘴上說:「霍仙使的擔心有道,但你多慮了,游大人並不知道我與太子的關係。畢竟游大人雖然是東宮的親臣,可那也是前朝的親臣,事關隱私,還不是什麼令人讚頌的隱私,太子難道會大喇喇地告知臣子嗎?」
他嗤笑一聲,冷聲說:「至於太子為何要將我放入籠鶴司,讓我搬至蘭茵街,原因也很簡單。名義上是因我擅畫,讓我去文書樓修補一些圖冊,實則不過是因為那裡距離東宮最近,且外人不宜輕易踏足,更方便掌控我、隨時糟踐我罷了。」
霍仙使摩挲著扶手,說:「那這次裴三公子是如何來了恩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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