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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來,從屏風後施施然地出來,一張白皙漂亮的臉看不出喜怒,「只是沒想到,我先前的顧慮已經成了真,太子殿下還當真瞧上了裴溪亭的這張臉。」

「玩物罷了。」仙音嗤然,「太子眼高於頂,且冷心薄情,怕是不知情為何物,可他到底是個正常的年輕男人,這樣的絕色放在眼皮子底下,拿來泄/欲倒是也不磕牙。」

霍仙使聞言笑了笑,說:「你說得對,玩物罷了,沒什麼了不起。」

*

「疑點太多了。」裴溪亭上了馬車,快速地將樓上的對話總結了一遍,「其一,這個邪/教一早就在盯著殿下,他們要麼是藏在暗處的另一方團伙,要麼就是當初在朝華山刺殺你的白衣刺客的同夥;其二,這個霍仙使對元和太子的事情的確很關心,而且也對宗世子有所關注;其三,霍仙使好像對咱倆的關係頗為在意……誒,你盯著我做什麼?」

裴溪亭一抬眼,冷不丁的對上宗隨泱意味不明的目光,不由愣了愣。

「咱們倆的關係?」宗隨泱淡聲說,「你是說主人和性/奴這樣的關係?」

「……」裴溪亭清了清嗓子,「那我也不是故意損壞你的名譽嘛。」

宗隨泱說:「是嗎?」

「人家發現我的身份了,還知道你曾經帶著我去了朝華山的別莊,那我必須得想個由啊。我若是說咱倆去別莊共浴,你讓我進籠鶴司是為了讓我在衙門畫像順便給你當畫師,那這個『恨』意如何來?」裴溪亭說,「我既然是官家子弟,若說是為了元芳就想殺太子,實在是不太合。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被愛意沖昏頭腦了,但這樣的話人家肯定不會太相信嘛,所以我自己也得恨你一恨。」

他瞥了眼宗隨泱的表情,繼續說:「什麼仇恨最深?滅門之仇,咱倆沒有,殺親之仇,咱倆沒有,奪愛之仇,咱倆沒有,那我想來想去,就是人格尊嚴的踐踏之仇最為深刻。」

宗隨泱還是沒說話,裴溪亭見狀急了,不高興地說:「你不誇獎我靈機一動,演技精湛,你還質疑我?」

「我沒有質疑你。」宗隨泱說,「多難聽的帽子,你也捨得往自己頭上扣。」

敢情太子殿下不是擔心自己的名譽,而是他的,裴溪亭一下子就沒有不高興了,說:「我又不計較名聲,而且只是私下裡說說嘛,又沒有宣揚出去,更何況……」

裴溪亭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端詳著宗隨泱,「我老覺得那個霍仙使特別在意咱倆這種不乾不淨、火辣辣的關係,誒,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或者他是不是覬覦你的那啥?」

宗隨泱說:「什麼?」

裴溪亭撇了撇宗隨泱腰/腹下的位置。

「……」宗隨泱扶額,「你天天在想些什麼東西?你都說我喜歡凌/虐人了,人家還喜歡覬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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