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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亭躲閃了兩下,被撓得發癢,索性張嘴咬住那隻作惡的手,齒尖微微用力,而後鬆開,說:「呸,我才是導演,只有我才能導向這場戲,你沒資格中途加戲。」

宗隨泱目光暗了暗,控制住把手指插/入那溫熱口腔的衝動,說:「但是我提供了金錢支持。」

「你那錢莊的令牌我根本就沒用。」裴溪亭不肯認,據力爭。

「那是你的事。總之我已經將令牌給你了,便是提供了支持,你自己不用,與我何干?」宗隨泱捏了捏裴溪亭鼓起的臉,似笑非笑地說,「何況你既然已經給我戴上了這頂帽子,那我要是不坐實,豈不白白委屈了?」

什麼情況啊,冰清玉潔的太子殿下突然OOC了,是記恨他給自己添加了這麼個不好聽的人設嗎?裴溪亭有點茫然。

「依我之見,這場戲的精髓在於兩處。第一,你要叫得又悽慘又魅人,烘托我的禽獸暴行,並為後續你使用美人計稍有成效做鋪墊。第二,」宗隨泱自顧自的安排講解,說到此處時抬眼看向門外,淡聲說,「你的奸/夫在奔逃之前被我斬斷孽根,至此再不能人道,促使你二人恨我入骨,愈發瘋狂。」

裴溪亭:「!」

坐在車夫座上的元方:「?」

好嘛,裴編劇裴導演裴一號男主明白了,這是投資方對元芳這個官配男主不滿意,要親自下場給自己添加戲份,還要公然刪改官配的戲!

當然,最終,裴導還是被資/本強悍的實力壓制了,不得不答應增加這一場戲份。

燭火昏黃,裴溪亭愁容滿面,唉聲嘆氣,既為自己沒有堅守底線而愧疚,又因所受遭遇而委屈,每一聲嘆息都好似裹滿了雜陳的五味,顫巍巍,長幽幽,聽得坐在一旁的宗鷺都有些不落忍了。

宗鷺是個有恩必報的孩子,裴文書為他說話,他也得要為裴文書說話。

「五叔,」宗鷺看向宗隨泱,「您是懲罰裴文書了嗎?」

宗隨泱慢條斯地喝著粥,聞言說:「並未,我是在幫助裴文書發揮才華、完善計劃。」

宗鷺隱晦地替裴溪亭求情,說:「想必是五叔有些嚴厲,裴文書一時無法接受。」

「無妨,裴文書比你想像中的要厲害多了,想必很快就能想清楚,想明白。」宗隨泱看向裴溪亭,溫和地說,「我說的對嗎,裴文書?」

好一杯濃茶,裴溪亭抬眼與之對視,微微一笑,說:「對的呢。」

唉,宗鷺聞言暗自搖頭,裴文書果然還是迫於五叔的淫威不敢直言。

「殿下。」遊蹤在門口喚了一聲,隨即走了進來。他向小皇孫行禮,隨後說,「今日從百媚坊運到墳山的孩子已經帶回來了,人已經沒氣了,是被扼喉嚨而死,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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