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酒遠近聞名,若是地方上的花果酒,便是勝春,是以勝春花釀製的。」霍月說,「爺若要買酒喝,奴知道有幾個好去處。」
「家中弟弟喜歡飲酒,屆時回去時要帶上幾壺給他嘗嘗。」宗隨泱說。
宗隨泱哪有什么弟弟,按照他們上次來的措辭,這個「弟弟」多半就是裴溪亭。霍月垂了垂眼,說:「爺出門在外惦記家中阿弟,真是慈兄心腸。」
宗隨泱說:「兄弟之間,應如此。」
霍月笑了笑,一時沒有說話。兄弟之間若是和睦,互相惦記的確合乎情,可太子與裴溪亭不是兄弟。太子親自來恩州抓裴溪亭回去,還惦記著他喜歡喝什麼酒,這當真是對待性/奴的態度嗎?
太子是否對裴溪亭產生了情愫?霍月不清楚,但如此更好,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也要嘗嘗愛而不得的滋味,可明白是明白,這個念頭真正在心裡一琢磨,著實不是滋味。
裴溪亭憑什麼?
鈴鐺又響了一聲,分外急促,好似斷裂了,但以遊蹤的能力,不會誤入陷阱第二次。宗隨泱知道,事情成了,他微微偏頭看向霍月,對上一雙情緒涌動的眼睛,道行太淺,藏不住。
宗隨泱說:「你在看什麼?」
霍月放在袖中的手握緊,垂眼躲避,說:「爺俊美無儔,奴一時冒犯了。」
宗隨泱沒有會霍月的誇讚和賠罪,反而說:「說起相貌,你的眉眼倒是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霍月心中一跳,說:「茫茫人海,相似的相貌不少,畢竟奴並不像爺,萬里也難挑一。」
「只是看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裡見過。」宗隨泱收回目光,淡聲說,「換一首繼續唱。」
霍月應聲,換了首《西洲曲》,宗隨泱神情寡淡,吝嗇正眼,真把他當成了供人取樂的玩意兒。
霍月眼神一暗,掠過一絲陰沉。
*
「你五叔怎麼還沒回來?」裴溪亭嘆氣,眼皮跳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眉間微蹙。
「裴文書,這是你第三次問這句話了。」宗鷺也跟著嘆氣,「你若是不願意讓五叔去百媚坊,為何不直說?我瞧裴文書也不像會客氣的人。」
裴溪亭回神,說:「他是去試探那個霍仙使身份順便幫游大人他們轉移注意力的,我阻攔他做什麼?再說了,你五叔不是隨時發餓的人。」
宗鷺說:「那裴文書為何心不在焉?」
「我在想那個霍仙使啊,聽著挺年輕的,看身形是個瘦長的。」裴溪亭說,「他對我和你五叔的關係尤為在意,除了不可思議外,還帶著點嫉恨。」
宗鷺聞言驚訝地說:「他傾慕裴文書嗎?」
「說反了。」裴溪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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