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隨泱話里的冷意令人骨寒,蘇重煙斟酌一瞬,輕聲說:「裴文書身上有傷,還有發熱的症狀,必定要去買藥。」
他故意提起裴溪亭的身體情況,除了表明城中一切賣藥的商鋪都需要看守,說不準能有發現,其外就是想幫裴溪亭服個軟,生著病呢,好歹要憐香惜玉,畢竟殿下瞧著是真動氣了。
是啊,哭叫了半夜,結果發著熱都不耽誤哆嗦著胳膊腿兒爬下床跑路,裴溪亭圖什麼,宗隨泱心裡清楚得很,但越是清楚,心中越是撕扯,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怒。
「傳令通判府,說我宮中人為歹人擄走,已入恩州境內,下落不明,即日起全城搜捕,任何一處地方都不得放過,哪怕是狗洞豬圈也給我掏上一掏。」宗隨泱目光陰鬱,一錘定音,「三日之內,我要人的下落。」
門外的近衛應聲而去。
「現在知道急了?」傅危收到消息,快速趕來,方才走到門口就說,「我早和你說過,把『元方』放在他身邊就是個『禍害』,兩個天不怕地不怕地湊一窩,一個有心眼,一個有手腳,能幹出什麼事來?你非不聽,要裝什麼體貼大度、謙謙君子,現在好了,你的人跑了,連帶著我找了許久的人也沒了影。」
宗隨泱面色不虞,沒有說話。
遊蹤見狀說:「如今那個霍月下落不明,有元方在溪亭身邊,也能保他安全。」
「這話說的,」傅危「唰」的打開扇子,涼聲說,「若不是仗著『元方』,他能跑出這間屋子嗎?老實待著,又何須考慮安全?」
「只要人安全,找幾日總能找出來。」宗隨泱把藥悶了,遞給蘇重煙,蘇重煙行禮,輕步退了出去。
宗隨泱抬眼看向傅危,說:「你既然著急,那就趕緊去找,若是讓我先找到人,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宗隨泱再惱怒,到底不會弄死裴溪亭,但元方就說不準了。傅危明白,聞言笑了笑,說:「殿下這麼惱,那可別再為了心肝寶貝插手我的家務事了,免得再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您不怕疼,我聽著都替您臊得慌。這次,我要把人帶走。」
宗隨泱沒說話,默許了,傅危見狀不再多話,出門找人去了。
屋中靜了靜,宗隨泱看向俞梢雲,說:「你很好,做事利落,嘴巴更是跑得快,我的話也約束不了你。」
「屬下有錯,任憑殿下責罰。」俞梢雲磕頭。
宗隨泱淡聲說:「是有錯,不是知錯,更不是認錯,對嗎?」
俞梢雲抿唇,又悶聲磕了個頭,說:「屬下沒有保護好殿下,此為一錯;違抗殿下命令,擅自攪擾裴文書,此為二錯;將裴文書帶到這裡卻沒有看好人,此為三錯。殿下如何責罰,屬下都甘願領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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