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彥無心飲茶,擱了茶盞,說:「何況上次因為結親的事情鬧得那樣難看,你真當溪亭沒有怨氣嗎?」
「哪有兒子對老子心存怨氣的?」汪氏拍桌,「父大於天,你是半點為人父的尊嚴都沒有嗎?何況不看僧面看佛面,步氏一日在府中,裴溪亭就一日丟不開。」
裴彥正要說話,外頭便想起一陣腳步聲,汪氏的嬤嬤在外頭焦急地看她。裴彥擰眉,說:「有事就說,毛毛躁躁的,沒規矩。」
汪氏聞言擰了擰眉,卻沒有說什麼,讓那嬤嬤進來,「何事驚慌?可是錦堂怎麼了?」
「不是少爺,是侄少爺出事了。」嬤嬤說,「侄少爺今日休沐,在花樓和人搶妓,不想搶出了爭端,把對方打折了一條胳膊。」
「不成器。」汪氏搖頭,沉聲說,「讓兄長大方些,賠錢了事,大不了親自登門賠罪,總之不能壞了其兒的名聲,誤了前程。」
「若是能賠錢了事,那還好了,只怕事情沒這麼好辦。」嬤嬤說,「被打傷的那位是長寧侯府的公子!」
裴彥和汪氏都震驚了,裴彥忍不住說:「侄少爺連上官家的公子都不認得嗎?」
「是上官家的六公子,自來不出風頭,喜歡待在家裡研究琴曲,不大面熟,再加上侄少爺喝了點酒,這……」嬤嬤說,「上官家被打了臉面,哪裡能輕易放過?侄少爺現在被扣在花樓里,就等著小侯爺下差出宮來算帳了!」
汪氏聞言一陣暈眩,撐著桌面說:「父親和兄長那裡?」
「老大人聽說後就昏了過去,大少爺已經趕往花樓了。」嬤嬤說。
「上官家不好相與,老的小的一脈相承的霸道跋扈。」裴彥嘆氣,「這上官六公子雖不受寵,但到底是姓上官,打他就是挑釁上官家,侄少爺這事不小。」
「我與小侯爺相識,可以去幫表兄賠罪,求請原諒。」裴錦堂進屋說。
汪氏不允,說:「這件事與你無關,不要插手。」
「這事本就是表兄無在先,若真不管,小侯爺廢了表兄都是能的。」裴錦堂說,「外公致仕,如今誰給汪家面子?何況表兄在禁軍司做事,得罪了上官小侯爺,以後怎麼過?」
「那也和你沒關係。」汪氏說,「涉及自家臉面,小侯爺哪裡容易鬆口?你與小侯爺相識本是好事,切莫因為此事生出嫌隙。」
裴錦堂不贊同,說:「我與表兄好歹是親戚,為其求情也是情之中的事情,哪怕小侯爺不答應,好歹咱們也表明了態度。」
眼見母子倆又要爭起來,裴彥忙說:「含章,你母親也是擔心你惹得自己一身腥。我看不如這樣,我親自去一趟,向小侯爺賠罪,看看能不能商議出個體面些的法子。」
「表兄待我不錯,我沒道一句話都不說,我隨父親一道去,好歹出份力。」裴錦堂說罷不等汪氏反駁,上前攙著裴彥的胳膊,快步走了。
「……」汪氏面色難看,喃道,「作孽啊。」
嬤嬤上前寬慰,隨後說:「小侯爺的性子,鄴京誰人不曉,怕是不會給老爺和二少爺太多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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