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書。」身穿便裝的宮人快步走到裴溪亭面前,俯身稟報,「汪氏在外面。」
「武考之地,外人不得擅入。」裴溪亭看著台上的裴錦堂,淡聲說,「攔下,莫要打擾大家考核。」
宮人說:「攔著呢,只是她激動得很,遲遲不退。」
「那就打出去。」上官桀不耐煩地說,「這裡是什麼地方,任她撒潑?」
按照規矩,把在考試院門前喧囂的人打出去並不過分,裴溪亭微微側目,說:「好歹是二哥的生母,小侯爺,手下留情。」
「她來門前喧囂,半點不考慮此事若被禁軍司的上官發現,錦堂往後怎麼自處?」上官桀嗤笑,「汪家落魄,她只有錦堂一個可以依傍,還想著插手掌控,蠢貨。」
裴溪亭不置可否,說:「打出去就不必了,讓人押回馬車,一路送回裴府,讓裴大人處置吧。」
宮人應聲退下,快步去了院門口,卻聽見汪氏正在說裴溪亭的不好,唾罵裴錦堂如今不聽話都是被裴溪亭挑撥的。
宮人微微蹙眉,快步走到院門口,呵斥道:「哪來的瘋婦,敢在考試院門口叫囂!」
負責阻攔的禁軍司儀衛立刻說:「回公公的話,這是光祿寺少卿府的汪氏,來找兒子的。」
「找兒子找到這兒,是把這兒當作嬉遊園了?」宮人看著汪氏,目光鄙夷,「去,哪來的滾回哪兒去,若是驚擾尊駕,你裴家的腦袋不夠掉的!」
一旁的儀衛立刻強行按住汪氏,將人塞上馬車。汪氏還要出來,車窗卻被猛地推開了。
儀衛按住車窗門,那宮人輕步上前,輕聲細語地說:「今日輕易饒過你,是念及裴二公子與裴文書的情誼,你可要記得裴文書的恩情。下次若是再對裴文書出言不遜,咱家就拔了你的舌頭,送去汪府,合水煮了,請汪家一同品鑑。」
汪氏對上宮人的眼睛,一瞬間背脊生涼。
這是宮裡的人……不,是東宮的人。東宮的人比宮裡的人更讓人畏懼,他們頭上是大鄴真正的主子。
汪氏跌在枕頭上,宮人輕嗤一聲,揮揮手說:「趕緊送走,平白礙人眼。」
說著,那頭裴溪亭從門口出來,宮人立刻迎了上去,說:「裴文書,恭賀大喜。」
「他們還要等著訓話呢,我就不留了。」裴溪亭笑著撥了下宮人的帽穗,「二哥和小侯爺都過了考核,我高興,走,咱們吃烤羊腿去。」
宮人笑眯眯地「誒」了一聲,跟著裴溪亭一道走了。
汪氏趴在窗隙上看著三人走遠,心中震駭不定。
東宮的內侍不得了,隨便出來一個,哪怕是公侯之家都不敢懈怠了去。能自稱「咱家」的內侍可不是普通內侍,必得是有品級在身的,卻對裴溪亭如此恭敬,不像是對文書,倒像是對……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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