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謙專注地盯著鍋子裡的麵條，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聽老苗說，你是有編制的公務員？」

裴諍點點頭：「對呀，你是家屬，死後的魂兒也是我的人哦。」

隨後又正經地補充：「其實每個區域都有專門的靈異負責部門，我們主要負責A城區域，偶爾出差，捉鬼驅邪。」

季明謙卻皺起眉頭，遲疑道：「你，來自於國外？」

對於A城的靈異部門，季明謙很快接受了它的存在，畢竟長久以來的商業思維令他覺得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可這些天他一直搞不懂，裴諍口口聲聲說他來自東南亞，一個國外的邪靈，為什麼會在國內獲得編制，這倆地府系統之間互通麼？

對此裴諍攤攤手，也是一臉迷茫：「我不知道。」

「當初裴家打算回國，將我的塑像攜帶到國內的一處深山裡供奉，當月就被相關的靈異負責人抓到。」他仔細回想當時的場景，道：「其實按照正規流程，我該進地牢，或者被遣返回國。」

「可不知為什麼，上面來人問我是否願意改過自新、積累功德，我左右覺得無聊，就答應了，於是入職了A城靈異部門，成立了白不黑。」

看到季明謙疑惑的目光，裴諍雙膝一軟，幾乎要跪下了：「老婆，我指天發誓，我是真的不知道內情，我也問過很多次老苗。」

季明謙手指一頓：「老苗怎麼回答的？」

「老苗說，因為上面的人心善。」

季明謙臉一沉，「嘎嘣」一聲掰斷了剩餘的意面麵條。

——他初當董事長時，部門經也總用這話糊弄他。

「你下次可以警告他，再敢糊弄自己，A城靈異部門的二把手就是宋晚月了。」季明謙道。

裴諍兩眼直放光，上前抱住腰身夸道：「競爭上崗，老婆真聰明。」

「不過為什麼要解凍雞肉？辣椒？難道要做辣子雞？」裴諍歪著腦袋：「我不喜歡吃辣子雞。」

季明謙淡然地拍拍他的腦袋：「可是秦安喜歡吃啊。」

裴諍一瞬間炸了：「啥？？？？？」

*

熱氣騰騰的菜品擺滿了一桌子，季明謙起身為秦安倒紅酒。

裴諍冷眼斜視，秦安嚇了一個激靈，趕緊制止季明謙的動作：「別別別，咱們是朋友，不用太客氣。」

「不。」季明謙摁住他推拒的手，鄭重道：「你為我二人推薦的莫大師，成功解開了我們的心結，所以這頓飯一定要請你。」

他因此特地做了好幾道菜，表示誠意。

「不是推薦......主要是怕裴諍......」秦安偷偷瞄著裴諍的神色，估計裴諍沒說當初把他綁來莊園審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