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分離藥劑的研究,長達幾十年,期間投入的人力物力成本不計其數。襲擊者背後的人盯上了它,想要不勞而獲,可他不知道的是,這麼多年,家族根本不是靠它盈利,意識分離藥劑的售賣僅僅只做到了盈虧平衡,早年間甚至是一直虧損的狀態。」
說到這兒,他像是有千言萬語涌在心頭,最後化成一次嘆息,「今天的記者會就到這裡吧,辛苦你們來一趟。」
說完,他對著眾人頷首,轉身走出了大廳。
整篇發言下來,除了襲擊者是索要意識分離藥劑的這件事以外,幾乎沒有一個是真話。
什麼人生格言,什麼慈善行動。東野家的確有在做慈善,但絕對不是東野和親自督管,他只是下命令的人。
而他做慈善的目的,也全然不是為了踐行信條,不過是日常形象維護所必要的流程罷了。
雖然聰明一點兒的人都知道財閥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們也是要遮羞布的。
還得是光鮮亮麗的一塊布。
還有相關人員移交給搜查隊,可能現在已經進焚化爐了吧。
要不是大廳里的人太多,燕銜川真想給他鼓鼓掌,那種不被理解的失望和憤怒,談到理想時的動容,這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迫真演技,真應該給他發一個影帝的獎盃。
「這些是你教他說的嗎?」她歪過頭去問旁邊的人。
「不是,我只是告訴他什麼都不要透露,把事情壓下來。」鹿鳴秋否認道,「這是他自己發揮的。」
「走吧。」她說,「記者會開完,就要干正事了。」
鹿鳴秋對經商倒是沒什麼研究,不過星火里有專門負責這方面的人才,她只是做統籌決定的人。
「我給你安排好了訓練的導師,後天開始,至於明天……」她輕聲說,「明天去送阿特莫爾最後一程。」
「我挑好了墓地,給他的好友都發了消息。」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買套黑色的衣服?」燕銜川想了想說。
她記得去弔唁要穿黑色。
「不用。」鹿鳴秋說,「現在沒有那麼多講究,不過你要是想買,自己去就可以。」
第二天是個多雲天,厚重的白色雲彩堆在天上,邊緣泛著鉛灰,昭示著雨天即將到來。
風打著旋兒吹過草葉,燕銜川穿著一套黑色西裝,撐著一把黑傘,步伐緩慢地踩在石板路上。
阿特莫爾不信教,所以這裡也沒有牧師,說一些願他母神身邊安寧的話。
他是賞金獵人,性格又好,交友廣泛,幾乎各行各業的人都有。
來的人有二三十個,只有燕銜川一個人穿得鄭重又肅穆,她還拿了一朵洋牡丹,放在瓷白的骨灰盒上。
不拘於花語,只是覺得它長得張揚,像阿特莫爾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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