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所以她請假,是為了等這些咬痕褪去。
燕銜川的聲帶卡殼,斷斷續續地吐出一句,「抱歉,我……」
「沒關係。」鹿鳴秋打斷了她——謝謝她的打斷,燕銜川自己也不知道後面該說什麼。她又重複了一遍,「沒關係,我塗了藥,很快就能好。」
「這是抑制劑。」她伸出手,掌心裡靜靜躺著一根針管,「剛好蘇虹那裡還有一支。」
燕銜川沒說什麼,默默拿起針管,對著胳膊扎了下去。
「早餐想吃什麼?要不要出去吃,最近在劇組幾天,恐怕你也憋壞了,正好出去走走。」鹿鳴秋說。
用一如既往的關懷口吻。
燕銜川的舌頭變成木頭做的,她的身體,她的骨骼,通通變成木頭,以致於她走路僵硬,眼神木楞,口舌稚拙,說不出話,只是嗯了一聲。
嗯一聲算什麼回答?
冷靜,吃虧的人反覆強調沒關係,無所謂的態度,占了便宜的卻要羞愧忐忑,她什麼時候成了這種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的人了?
燕銜川不著痕跡地握了握拳,修剪圓潤整齊的指甲陷進肉里,由掌心傳來的些許刺痛仿若一道靈光,沖開她混沌不堪的大腦。
「聽你的。」她說,抿了下唇,發揮出十二分的專注力,讓自己展露出和之前一樣的神情。
「那走吧,寬福街新開了一家甜品店,圈子裡的幾個朋友去過,都說味道不錯,一會兒可以一起去一趟。」鹿鳴秋說。
她在前面走,燕銜川跟在她後面,亦步亦趨,像有透明的鏈子,套出了她的手。
車還是鹿鳴秋在開,她瞧著行動要自如了很多,又或許是靠著意志力去忍受軀體上的酸痛。
她很少戴飾品,但是手上的電擊戒指一直沒摘,燕銜川也有一個,兩枚戒指款式相仿,瞧著就像一套的對戒。
她們的確是法律意義上的一對。
她的手,搭在方向盤上,這些手指細細長長,每一根都被自己反覆含過。
關節被輕輕咬到,就會聽到甜膩的叫聲。
我怎麼又在想?燕銜川幾乎驚惶地回神,求助般低聲說:「好像之前的藥效還沒過。」
「我……」她支支吾吾起來,聲音放得更低,「我總是想昨天的事。」
鹿鳴秋先是嚴肅,後是詫異,最後樂不可支地笑起來,眼睛也笑彎了,好似一雙藍色的月牙,「你是第一次嗎?」
燕銜川就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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