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燕銜川有點猜到他要幹嘛了。
「這不正好!」他一拍桌子,「三缺一啊!來不來?」
「我要等人。」燕銜川瞥了兀自興奮的兔頭愛好者一眼。
「邊打邊等嘛!」他手舞足蹈地邀請,就差連人帶椅子一起搬走了,「反正你也沒事兒干,對不對?等人來了,你再下桌不就行了,又不耽誤。」
反正也沒人管我。燕銜川在心裡碎碎念,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
等摸上牌,講解規則的時候,她看了看手裡不認識的花色圖案,對興高采烈的愛吃兔說:「我好像不會你這兒的牌。」
她的麻將還是初中的時候學的,小區裡有個麻將館,專門開給老頭老太太們,每天從早到晚都有清脆的麻將牌碰撞聲。
她好奇,放學後就進去看一會兒。
那時候燕銜川年紀小,偶爾脾氣上來了,不想裝出一副愛社交的樣子,也因為臉嫩,被一群老人追著夸,說女孩子文靜點兒也挺好的。
去的次數多了,他們還從家裡帶吃的過來投餵她。
後來燕銜川看會了麻將,上桌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這事兒被父母知道以後,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拉著她去給人家道歉,有點兒小題大做,對孩子的心理健康也不太好,雖然她本來就不怎麼健康。
兩個家長只好告訴她,什麼叫做事留一線,什麼是尊老愛幼,什麼是謙虛,什麼是適可而止。
然後又給她準備了果盤,給麻將館的老人送過去。
後來她再打麻將,都是去幫父母出氣的。家家總有幾個極品親戚,有人酸他家現在有錢了,擠兌他們和自家人都不來往了,但過年的時候聚在一起,這些話不能當面說,只好暗地裡陰陽。
他們喜歡打麻將,父母不喜歡,但拗不過一群人圍著勸,又不想鬧起來傷了老太太的心,只好硬著頭皮打,每年過年都輸出去一大筆錢。
直到燕銜川替了父母的班,他們以為小孩子更好糊弄,不把她放在眼裡,最後輸到臉都綠了。
連打了兩年,以後再也沒人叫她打麻將。
不僅沒有批評,回家的時候,還得到了兩個甜筒做獎勵呢。
父母說,這叫伸張正義。
她當然還記得麻將怎麼打,燕銜川的記性很好,她記得所有的事。
只是……手裡這個石頭一樣的圖樣,到底是什麼牌,的確觸及到知識盲區了。
愛吃兔的臉頓時僵在原地,像是蠟做的假人似的,那種呆滯,茫然,不可置信,透過他圓瞪的眼睛,像是一道道有形的射線,非要把人的愧疚心給刺穿不可。
「你可以現教給我。」沒有愧疚心的燕銜川說,「我學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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