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厭惡十八歲的,因為他十八歲那天被父親甩了一耳光。
因為那天之後,哪怕是項圈也壓不住他四溢的陰氣了,導致何雲霄被影響懷了蛇胎,家裡的廚子跑去捕獵野生動物,甚至他家莊園裡的生物也在變異。
然而他卻無比歡喜巫恆來到成人的世界,這個可以為自己做主的年紀。
「謝謝大家。」巫恆滿意地低下頭吃起了唯一一碗湯圓,糯米湯圓裹著糖水在咀嚼後咽下去。
「好,吃完我來洗碗。」尤金見巫恆吃完,伸手接過碗筷送去後廚,又催促著大家去歇息,等天亮還有得忙呢。
巫恆他們爬上樓梯,時玄站在長廊窗戶口看著巫恆打算進房的背影,忽然道:「巫恆,項圈現在取吧。」
他說過了,等他十八歲那天會把項圈物歸原主。
巫恆知道老父親一直很愧疚項圈沒了他便失了智,這是巫素不曾提的心結,他想了想便朝時玄走來。
巫恆輕輕一抬手觸碰到時玄的脖頸,指腹之下一片冷意,那隱藏無形的項圈接觸到巫恆的體溫忽然亮了起來,也露出了真容。
像是潤白的玉石製成的項圈,月光下隱隱可見各類草藥的雕紋,在白月圈上還裹著一些金絲,充滿美感。
然而項圈向四周溢出了些陰氣。
這項圈,時玄自己取不下來,甚至做法後還會收縮讓他感到窒息。
巫恆輕輕握住項圈邊,想要把項圈朝上取出來,可時玄本就比他高一截,正想著手用點勁兒,他身上冷冽的氣息忽而逼近,巫恆整個人被他輕輕撈起來,輕輕放在窗台上。
巫恆懸空而坐,能夠俯視時玄。
「別怕摔,我會扶著你。」時玄輕輕拉著他道。
巫恆勾著他脖頸上的白玉項圈,臉卻紅了大半,忍不住用布拖鞋輕抵在他腰上。
巫恆握緊項圈朝上面取,沒有想像中的阻力,經由他之手就在那輕而易舉間從時玄頭頂取了下來。
時玄寡淡的神色閃過一絲複雜道:「束縛我前十八年的項圈終於取了下來。」
巫恆握著白玉項圈上還有時玄的溫度,那溫度巫恆覺得他有些燙手,「你還有些懷念?重新給你戴上?」
「可我今晚戴了新的項圈,」時玄扶著巫恆手臂的手忽然下移,正好扶住他的腰,感受到一絲輕顫,他道:「這一回,我心甘情願。」
巫恆的臉被紅暈侵占,像是火以燎原之勢占據了露出來的所有白淨肌膚。他,他想說點什麼。
「等等——」
巫恆坐在窗台上,手中緊拽著項圈,另一隻手扶著時玄的手臂以免自己摔下去,他猛地朝窗戶外面看去。
濃濃的陰氣從四面八方瘋狂湧來,好似整座南儺寨的陰氣都不自覺被吸了過來,一瞬之間,承德醫館的二樓陰氣重到饒是普通人都可見的程度。
它們避開了巫恆,卻朝時玄極其生猛地撲了過來。
落在身上時卻沒有對時玄產生傷害,宛若一種滋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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