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霄這句話把楚漓說的心裡一軟，他眉眼間也柔和了好多。

「好的。」

「女朋友啊？」禿鷲見楚漓掛完電話，擠眉弄眼道。

「不是，好朋友。」

「是嘛。」

禿鷲明擺著不信，一副臭小子，別想唬我，叔可是過來人的表情。

楚漓懶得再解釋，看向手機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五十。

距離零點只差十分鐘。

病床上，陸軒的呼吸聲也在逐漸變弱。

要不是儀器上的生命指標，顯示他還活著。

此時他跟死人無疑。

沒有了黑氣的遮擋，他的真實樣貌徹底展現在眾人眼前。

曾經鏡頭前的光鮮亮麗已不復存在。

他的全身皮膚呈現出一種不祥的灰白色調，身上的肌肉極度凹陷，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

呼吸微弱得幾乎聽不到，出氣多而進氣少。

進屋換藥的護士甚至差點被嚇得哭出來。

這樣的模樣比起那些瀕臨死亡的人更為駭人。

面對此景，楚漓只能感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啊！」

至於這個人被救活之後會做出怎樣的抉擇，那就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情了，他只需負責制服小鬼即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十分鐘轉瞬即逝。

屋外的天空愈發黑暗，周遭的溫度也急劇下降。

「咔噠。」

屋內突然傳來聲響，讓禿鷲和九尾狐都驚跳起來。

來了嗎？他們瞬間提高警覺，環顧四周。

下一秒，兩人只覺得雙眼忽然傳來一陣刺眼感，讓他們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

待到重新睜眼時，才發現原來是楚漓將病房的開關打開了，而剛才的那一聲響也正是來自於此。

明亮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使得周圍都變得溫暖了許多。

「怎麼突然把房間的燈給關了呀？烏漆嘛黑的，啥都看不到！」

楚漓忍不住抱怨道。

「嘿嘿，我這不就是想製造點電影氛圍嘛......」

禿鷲乾笑了兩聲，承認燈是不久前被他手欠關掉的。

「你還真當我們拍電影？」

楚漓白了他一眼，然後語氣平靜地指向上方的天花板說道，

「而且，電影特效可做不出這種東西哦。」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他們頭頂上方，正趴著一隻渾身漆黑的小鬼。

這小鬼的四肢似乎被人硬生生地向後折斷，腦袋低垂著，而四肢卻反向緊緊抓住了天花板。

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令人咋舌的漆黑程度，如果將煤炭與之相比，恐怕也會黯然失色幾分。

若非房間裡有燈光照明，眾人幾乎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