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雖斷，劍靈不滅。

感受到楚漓的心情，銅錢劍努力發出震動來附和他。

「好，再次並肩。」

它願意。

「要我幫忙嗎？」

楚漓躺太久了，身體還未徹底恢復，宮霄擰眉有些擔憂問道。

「不用，別擔心，我皮糙肉厚得很。」

「倒是你，往遠處站站，這裡溫度很高。」

楚漓知道宮霄其實不太耐熱。

「沒事，我想離你近一點。」

宮霄眼瞼微垂，跳動的火光在他臉上閃動，淡去他身上的清冷，讓他多了幾分煙火氣息。

他眼眸一眨不眨看著楚漓，神情無比溫柔。

楚漓心都要被他看融化了。

昏迷的那段時間，他就像是被關在黑匣子裡，怎麼努力都出不去，整個人更是昏昏沉沉的。

很多東西都被他忘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被關死在這裡的時候。

一天，他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小漓，還不起床嗎？你不是答應我要帶我見你師父嗎？」

「你還說想見我爸媽？」

「怎麼？你不會想食言，當初故意騙我的吧？」

「......騙我就騙我吧，只要你好好的也沒事。」

「快點醒過來吧，我好像有些熬不下去了......」

那些話起初很模糊，可說的多了，楚漓發現自己聽得越來越清晰了。

說話人的聲音很好聽，也很熟悉，他說的那人是自己嗎？

楚漓歪著腦袋思索。

不，我不會食言，我說話向來算數。

等我，我一定會醒來的。

他站起身，卯足勁用力朝面前堅固的高牆砸去。

楚漓不知疲倦地砸牆，能聽到的聲音也越來越多。

除了最初那個好聽的聲音，還有其他人的。

有年齡大的，有年齡小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無一例外,那些聲音都是他熟悉的。

他們都在讓自己醒來。

等我，等我，我一定會醒來的。

黑暗裡，楚漓咬牙道。

「......今天你還是沒醒，我看到師父背著人群偷偷抹淚。師兄師姐們也都偷偷哭過好多次了。」

「不過我沒有哭，我從小就不怎麼哭，我覺得哭泣有些丟人。」

「但我真的有些熬不住了，你可以快點醒醒嗎？」

那個聲音說完，楚漓驀地感受到臉上的濕潤。

他呆愣地摸了摸眼睛。

他沒有哭。

那眼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