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不動聲色,乖乖地任對方搶走手中細細木棍,又把他按躺下。
一切都很怪。
房子,天花板亮如白晝的光,
剛醒來的一瞬廿七還以為這是白天,可立刻知道不對。即便是白日裡,就算是明間把槅扇門全敞開也未必有這麼明亮。
那光是來自天花板,是泛著冷意的明亮白光。將房子裡每一個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
是燈嗎?
這若是燈,一盞就得價值千金。怎地天花板里嵌著好幾盞?
如此豪奢!
人們的穿著、口音、頭髮,也都怪。
對方是一男一女。男的穿著白色的長褂,女的穿著粉色的上衣和長褲。
這女子竟然赤果著兩條手臂,毫不羞澀。
雖然頗傷風化,但廿七沒有大驚小怪。他走過大江南北,見多識廣,見過南方的夷人女子甚至穿著短裙子露著小腿的。
剛才喝斥他並搶走手中細木棍的就是這個女子。
她隨手就把細木棍扔到地上一個圓形桶里,又把床頭小柜上另外一根也扔進去。還對坐在隔壁床另一側的人吆喝:「家屬注意點,垃圾該扔扔啊。吃完的飯盒別在這堆著。」
隔壁床也躺著一個人,另一側還有個人坐在圓凳上,被吆喝了之後趕緊起身諾諾了應了一句,顛顛兒地繞過來把床頭小柜上兩個扁扁的怪盒子拿走也扔到地上的桶里去了。
廿七雖躺著,視線卻迅速地掃過周圍的一切。
白色長袍的男子俯下身來按住他的頭:「別動。」
這人的身體是放鬆的,沒有威脅性。廿七沒有動。
白衣人從胸口位置的一個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東西,手指按了一下,那東西竟然發出了亮光。
廿七又驚了一下。
這又是什麼寶貝?會發光?
白衣人用那發光的東西照了照他的眼睛,把光芒熄滅,放開了他,直起身問:「有什麼感覺嗎?頭疼頭暈?噁心想吐?」
他這麼一問,廿七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原來是大夫。
身周環境雖令人震驚,但他卻放下心來。
這世上他只對一種人必須完全講實話,那就是大夫。跟大夫講瞎話是坑自己。
廿七坐起來,老實回答:「還好,沒有噁心。身上有些疼。」
但他的口音與大夫差太多,說了一遍大夫沒有聽懂,他不得不放慢語速重複了一遍,大夫才聽明白。
他又問:「我的衣服呢?」
他赤著上身,顯然昏迷的時候這些醫館的人脫了他的衣裳給他上藥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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